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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与张爱玲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比较

丁玲与张爱玲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比较内容摘要丁玲与张爱玲同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活跃在中国文坛上的女作家她们都在创作中体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

本文试图从两位作家对女性角色的态度女性形象的塑造女性出路的探究女性的悲剧命运以及女性的心理描写着手试着比较两位作家的作品中女性意识的异同。

关键词丁玲张爱玲女性意识20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多元教育结构体制下各级女子的教育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呈现出较明显的民主化多样化科学化的发展趋势这一时期的女性教育处在保守与开放落后与进步的斗争中逐步前进。

这时期的女性往往出现迷惘和困惑很希望有人能做她们的明灯让自己走出心中的黑暗看到妇女得到幸福的曙光。

而丁玲与张爱玲就是这个时期活跃在中国文坛上的女作家她们都在创作中体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为女性的解放指明了前进的道路是女性文学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1986年3月4日丁玲同志逝世后中央曾评价说:“她在将近六十年的革命文学道路上,创作了许多思想深刻、为人民喜爱的作品。

在新文学的几个转折时期,她的创作都体现了党所倡导的文学发展的方向。

"[1]丁玲在文学上的成就是举世公认的。

她曾说过我自己是女人我会比别人更懂女人的缺点我却更懂得女人的痛苦。

”[2]夏志清为张爱玲辟专章时称她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称《金锁记》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3]同样张爱玲在文学方面的成就也是举世瞩目的。

张爱玲和丁玲两位作家是中国文坛上的两颗巨星。

由于两位都是女性作家她们作品的主人公无一例外也是女性内容是女性的爱情与婚姻她们和其他女作家一样对女性角色表明态度在作品中用女性独特的视觉刻画人物塑造不同的女性形象对女性的出路作出探究明白女性的悲剧命运擅长对女性的心理进行描写对细节的把握得心应手。

她们都在创作中体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

一张爱玲与丁玲作品中女性意识的不同点。

一对女性角色的态度不同张爱玲的作品中塑造了一批在乱世生活中的平凡而又普通的女性。

在她的笔下这些女性消解了女性神话打破了传统的观念。

她不认可把女性抬上“神”的宝座。

对于女性角色她认为既不是神化的女人也不是女人化的神。

她曾用尖刻的话语说过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洛神只不过是个古装美女世俗所供的观音不过是古装美女赤了脚半裸的高达肥硕的希腊石像不过是女运动家金发的圣母不过是个俏奶奶当众喂了一千年的奶。

”[4]这表明了张爱玲推翻了传统女性神话。

她清楚地意识到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下对女性的“神化”只是男人们征服女性的手段。

男人们对“神化”女性的赞颂实质是在向女性实施男性标准的“妇德是“怎样在一个多妻主义的丈夫面前愉快地遵行一夫一妻主义”。

[5]一个个与女性相关的“封号明显带着男性权威的痕迹。

但同时她又绝对讨厌女权主义讨厌专门卖弄学问被西方人称作“蓝袜子” 的女学者。

这是张爱玲对女性角色的态度她认为女性的角色与男性的角色是平等的。

而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却带有传统观念上的神化美。

无论是被视为“春天的童话”-----《梦珂》中的梦珂夏天的童话”------《莎菲女士的日记》菲秋天的童话”-----《阿毛姑娘》中的阿毛还是“冬天的童话”-----《杜晚香》中的杜晚香以及其小说作品中的其他女性形象大都符合传统女性神话的形象既有外表美也有心灵美同时还有人性美。

这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丁玲对作品中女性的态度女性像神一样“同情、慈悲、了解、安息女性是无私的是优越于男性的。

由此可见张爱玲与丁玲这两位女作家对女性地位、角色存在着迥然不同的见解。

张爱玲并不赞颂女性的“神化美认为这是男性征服女性的手段同时又反对“女权主义不赞同女性优越于男性从这点可以反映出张爱玲对于男女的角色她的态度是提倡平等的。

而丁玲与张爱玲的观点却恰恰相反她十分赞颂女性认为女性是美的是优越于男性的她是极力支持“女权主义”。

二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不同两位作家对女性角色持有不同的态度导致了她们在作品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也有所不同。

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无论是新派的还是旧派的都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赖心理多数是自甘为奴、麻木愚昧的。

例如在《倾城之恋》中的女主角白流苏她深深地意识到一个女人再好些如果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得不到同性的爱女人们就是这点贱。

所以她就把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想得柳原的爱。

即使柳原再风流即使自己明白柳原并不是真正爱自己自己也希望得到他的爱。

她如此迷恋柳原其实是爱他为自己挣来的尊严爱他成为自己的经济支柱生活的靠山。

作品中的流苏就是这样依赖着柳原她能够不计较柳原的前嫌心甘情愿地爱着柳原却从来没有想过自立奋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创造出更有意义的生活一生只是被封建思想所束缚。

又再如《半生缘》中的曼璐也是这样为了拴住男人的心达到一生有所依附的目的明明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明明可以选择自己生存的更好的方式竟然忍气吞声地顺从丈夫干出伤天害理之事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自己狼心狗肺、满肚淫欲的丈夫面前对自己的妹妹进行软禁、欺凌亲手毁掉自己妹妹的一生幸福。

她在伤害自己妹妹的同时也深深地把一把剑插入自己的心。

这样伤人不利己的事源于她对男性的依赖心理对充满淫欲的丈夫的纵用自甘为丈夫的奴隶。

而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却大大不同于张爱玲的。

在丁玲笔下的女性是傲又是勇具有自立自强敢于抗争的思想。

例如在《梦珂》中的主人公梦珂就处处流露出一股傲气在学校她看不惯那个矮矮胖胖的“红鼻子先生在人丛中解救出受辱的模特儿她看不惯学校的众多同学厌倦学校的生活最后敢于反抗选择离开学校。

到了姑母家里她目睹表哥表嫂的生活状态自身的尊严油然而生极不愿意过表哥表嫂的生活最终也选择离开成了电影明星。

梦珂的选择可能不是最好但她至少为自己而生活可谓是一个不甘于环境懂得叛逆学会自立的人。

又例如《我在霞村的时候》中的贞贞被日本人污辱了面对村里人的嘲笑她能以一种卓然的傲气对付对他们的不理解讽刺挖苦她不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而是选择不予理睬投身于革命利用安慰妇女的机会为游击队提供情报为国家的伟大事业作出贡献。

可见贞贞是有理想的懂得自立奋斗从不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男性身上她认为自己总得为自己找活路还要活得有意思除非万不得已。

她的傲她的勇令读者深深感受到她自强不息的精神。

此外丁玲自负是一个彻底解放的女青年这点可以从施蛰存《丁玲的“傲气”》中可以看出当时的施蛰存因鼓动“非孝”而暴得大名当上了上海大学的教授所以丁玲常常去他那里玩。

由此可见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是缺乏自立思想的没有时代的奋斗精神她们是奴性的愚昧的麻木的甘愿把自己的一生依附于男人身上。

而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都具有一股革命奋斗抗争的热情即使受压抑即使失败即使痛苦也从不把自己终身寄托于男人身上自己学会自立自强。

两位作家中的女性形象是各具特色的她们共同呈现出20世纪三四十年代各种女性的特征。

三对女性出路的探究不同张爱玲和丁玲两位作家在作品中的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是各具特色的对女性出路的探究也各有不同。

张爱玲在作品中大胆地揭示女性的心理疾病对女性的自审也立足于一个较高的高度。

在她笔下诠释了被压抑被迫沉默的女性。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作品中的女性的奴性思想是源于封建思想肯定了现世生存的复杂性。

她也清楚地明白女性自身的不觉悟和沉沦是导致女性悲惨命运的根源。

她在作品中处处警惕女性要解放要发展就必须要女性自身意识的觉醒。

只有女性精神上的自身觉悟中国妇女才能走上幸福之路。

我们可以从“白流苏"、“曼璐”、“曹七巧”等从这些人物身上令人深深地感受到张爱玲为女性解放发掘了根源。

但是张爱玲对女性出路的探究只破不立没有为女性的生存与解放指明方向没有和时代的大车轮一起前进不能将女性融入人民解放和妇女解放的斗争之中这是她女性作品中的狭隘性。

而丁玲曾经以写《莎菲女士日记》而著称的女性主义者竟然在党的喉舌《解放日报文艺副刊》大谈延安女性遭受“无声的压迫号召她们要自强以获取平等这样的“怪论”不仅让人难以接受的更对政权形成了尖锐而直接的挑战使当政者感觉到尴尬与不适应。

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像一个个美丽的战士合成一个个血肉丰满如同五月鲜花般看遍大地的新女性。

她作品中的傲和勇的女性对革命有着火一般的热情不在乎个人命运的悲惨将个人融于人民解放和妇女解放的斗争中。

作品《我在霞村的时候》中的贞贞就是不沉沦于自我的命运积极为解放事业而奋斗她是幸福的她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长篇小说《韦护》写的就是革命者韦护与小资产阶级女性丽嘉之间的爱情故事他们两个在革命和恋爱之间的冲突韦护为革命舍去恋人同时丽嘉也觉悟了投身于革命积极追寻自己的人生。

这是丽嘉所代表的知识女性在新的环境中遇到困惑和彷徨时所表现出来的新式女性的坚强和乐观。

二.张爱玲和丁玲作品中女性意识的相同点。

一张爱玲和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命运都有“悲”的特点。

张爱玲与丁玲作品中的女性命运都具有悲剧色彩。

在她们中作品中的女性或许是新时代的到来给她们带来困惑令她们沉沦或许是逃不出当时生活的环境而成为悲剧的牺牲品或许是以死申诉或许是选择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等等。

在张爱玲作品《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她一生被贪图金钱的兄嫂所控制逼她嫁给一个残废的富家贵公子她掌握不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在无爱的婚姻中生活性格逐渐被扭曲一生是痛苦的无意义的不知生为何死为何。

在《小艾》这部作品中主人公小艾不幸被五老爷强暴没有得到天下女人的同情反而遭到太太和姨太太的嫉妒并且因为这点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小艾就成了当时环境的牺牲品。

丁玲作品《莎菲女士的日记》中的莎菲她性格乖巧同时得到两个人的爱但她身上具有一股傲气一种执着她为追求真爱而爱所以在面临两种不完美的真爱时灵魂的觉醒与醒后的痛苦战斗的无目标性和目的的不明确感过去的失落与未来的渺茫使她迷失在自己的心灵的城堡中她很想追求真爱渴求自由但最终却到西山去坐以待毙以死亡完成这人生的激情香消玉殒让人痛惜。

又如《阿毛姑娘》的阿毛她更具悲剧色彩她出嫁后作为弱者受到摧残被挨打也好像很快乐地挨打后来还觉得懒得活觉得早死了好于是自己自寻短见就这样匆匆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莎菲和阿毛这两位女性都是以死去申诉命运和社会但她们始终都逃不出悲惨的命运。

所以两位作家中的所写的女性的命运都是具有悲剧色彩的令人看完沉思得以启示。

二张爱玲和丁玲都注重对女性心理的描写张爱玲和丁玲在描写女性时都很注重对女性心理方面的描写。

两位作家都没有停留在通过女性的悲剧命运来控诉社会的不公平上而是把她们冷静的笔触深入到女性隐秘的内心深处将各种女性的心理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张爱玲在描写心理时注重对人物的动作语言心理独白等一些细节描写来对女性进行心理描写。

如在白流苏受到娘家的驱逐、侮辱时她的反应是“仿佛做梦似的满头满脸都挂着尘灰吊子迷迷糊糊向前一扑……”[6]这“一扑”的动作充分流露出白流苏当时自卑羞辱的心态。

同时也通过白流苏的心理独白“他要她可是他不愿意娶她因为在范柳原看来白流苏作为破落的望族小姐是不得不依附于他的经济实力的因而不愿正式娶她而只愿把她当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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