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教育版亲(又称庞娥亲)之父为凶豪李寿所杀,娥亲有弟三人却逢瘟疫而死,仇家暗喜,以为女弱不足忧,这更激发了娥亲复仇大志,“阴市名刀,挟长持短,昼夜哀酸,志在杀寿”,终于手刃仇人。
3、唐代,诸多著名诗人对复仇精神的咏叹,也使得复仇精神更为盛行。
李白、高适、杜甫等竟均有咏叹复仇之作:“死生容易如反掌,得意失意由一言”、“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李益《轻薄篇》);“白刃仇不义,黄金倾有无”、“杀人红尘里,报答在斯须”(杜甫《谴怀》);“千场纵博家仍富,几度报仇身不死”(高适《邯郸少年行》);“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李白《少年行》)。
【参考文献】[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44.[2]拉法格.思想起源史[M].北京:三联书店,1963.67———69页.[3]清・王聘珍.大戴礼记解诂[M].北京:中华书局,1983.69页.[4]袁柯.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90———91页.[5]程国赋.唐五代小说的文化阐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1.[6]汪辟疆.唐人小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7]李昉.太平广记[M].北京:中华书局,1961.9.我看诗歌中的盛唐气象○田小红(宁海县知恩中学,浙江宁海315600)谈到唐诗,不能不提到严沧浪。
他的著作没怎么读过,但单有一句,就已经让人难忘。
这就是:“建安诸作,全在于气象,不可寻枝摘叶。
”建安时代,是五言诗的高峰,意气豪迈,慷慨激昂。
元遗山曾说:“曹刘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两雄。
可惜并州刘越石,不教横槊建安中。
”就是概括那时的艺术成就。
到六朝时候,诗风渐渐沉糜,过分讲求形式。
直到初唐的陈子昂出来,才又带来一股清新之风,接近建安风骨,这时候盛唐的序幕已经逐渐拉开。
他的“登幽州台歌”是很出色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感伤使人沉静而不浮,更重要的是一种巨大的时空感的显现,一种孤离感的呈递。
使人摆脱日常的繁杂,在宇宙的大背景下考察万事万物,自然就不会浅见,而显得气势磅礴。
孤离感则是因为抱负高,又没被认可。
但无论如何,诗人不是追求的一种小资生活。
而大凡超前者,都会有一种孤离感。
怎么办?许多人又投向了宇宙,直接面对宇宙进行某种对话,像李白的望月。
不论如何,这种胸怀和眼光已经显现出某种气象的端倪了。
对于气象,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只知道它是对诗歌的最高评价。
古人说要浑厚,要浑然一气,但这还不够。
说要气足而不怒张,这我同意,但也不够。
我更赞同是盛唐气象。
无论是社会还是诗歌,在初唐都得到了奠基性的发展。
国力增强,百姓殷富;诗歌也摆脱了六朝的浮华雕琢,过于在字词上追求华美典丽的形式主义诗风。
贞观、神龙年间,都难以尽言,对于我,只知道它们在走向盛唐。
盛唐的诗歌真正在中国诗歌史上达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它综括前代之大成,开后代之仪轨。
它不仅有李、杜的光芒四射,还有一大批作家群,以及社会对于做好诗者的器重形成的一个培养诗人的良好氛围。
盛唐在历史上不过五十年。
但确是封建时代的一个最高峰。
这是在开元天宝年间,社会的气象渗入了诗歌,诗歌的气象也横绝千古。
这种气象是诗人阅历和社会繁荣景象的结合,是文学传统在这个历史阶段的特定显现,也是诗人才气的挥洒和喷薄。
谈盛唐的书太多了,历史书,文学书,历代诗话,我只能略摘一点,同时加上自己的感受,看看其中到底蕴涵着怎样的气象。
前面说到陈子昂的诗歌中显现出的时空的阔大和宇宙的追思,这一点在盛唐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一个好的诗作,必然要在文与质上达到完美结合。
盛唐时候的诗作在内容的广泛上是空前的,而形式上要与此相应,如何对不同的内容进行评价,如何用气象来统一,的确是个难题。
最笨的办法就是读诗。
盛唐诗歌中有当时社会的气象,这是不可否认的。
比较一下盛唐与中唐和晚唐的诗歌就可以知道这一点。
如王维的《渭川田家》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纯是一幅自然和谐的田园风光图。
那斜光,牛羊,雉雊,蚕眠,真使人有归家之感。
一种哲学意义上的“家”。
但是并不抽象。
农村的真朴,恬淡和夕阳时候的热闹景象融合在一古典文学研究91--2006年第9期语文学刊起,淳而不浅,朴而不陋,和中见真,这就是盛唐时候的气象之一。
然而到了中唐时候就不同了,例如柳宗元的《溪居》就明显表现出一种孤傲、清寂的情态来。
《溪居》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
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
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
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
诗中的“来往不逢人”为孤,“偶似山林客”见傲,诗人哪肯做山林客呢?“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则暗寓“清寂”于其中。
“长歌楚天碧”,难道诗人只有对天长歌了吗?其孤傲穷蹇自不待言了。
总之,整首诗中显出的气象明显与盛唐时王维的诗不同,缺少了安闲和蔼率真淳朴的气象。
这与当时的政治社会氛围是分不开的。
由于唐朝开元天宝时期这样一个特殊的社会环境,社会的风骨气象传染给了诗人,诗人也创造了诗歌史上的高峰。
随意翻翻盛唐诗歌,其气象自是与其他时期不同。
其自信、典雅、奋发、浑厚、慷慨、飘逸、高远、清旷、秀密、刚健等等均为其突出的特征。
《唐诗品汇》一书对盛唐时期诗歌有很高的推崇,誉为诗歌正体。
《沧浪诗话》一书也将盛唐诗比作正法眼,甚至将李杜数公称作如金鳷擘海、香象渡河,真是气势不凡。
例如杜甫的《望岳》、李白的《望天门山》,哪一首都浸透着盛唐的气象。
“词源倒倾三峡水,笔阵独扫千人军”,令人啧啧称奇。
但是又有人提出盛唐只是一场迷梦,到中唐之后梦醒而诗歌也变得现实起来。
那么到底这种气象所蕴涵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描写和抒情,还是其中也蕴涵了深刻的思理,理得功到而气象成,而非被动的社会感受?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也正是以后需要探讨的,盛唐诗歌中到底有没有深刻的思理成分?盛唐诗歌反映的盛唐气象是多角度多方面的,这不仅体现在内容上,更体现诗歌的风格上。
例如盛唐诗人张说写的这首诗,虽然有怀古意,咏的是哀景,但全篇充满气骨,刚健有力。
《邺都引》君不见魏武草创争天禄,群雄睚眦相驰逐。
昼携壮士破坚阵,夜接词人赋华屋。
都呈缭绕西山阳,桑榆汗漫漳河曲。
城郭为墟人代改,但有西园明月在。
邺傍高冢多贵臣,娥眉曼睩共灰尘。
试上铜台歌舞处,唯有秋风愁煞人。
草创、驰逐、壮士、坚阵、都邑、汗漫、铜台,都给人一种力度感,加上声调响亮,气势高昂,实在找不出在晚唐人中有的萎靡风格,使人精神振奋,同时感叹慷慨。
在盛唐诗歌中,通常有一类称为“边塞诗”。
以岑参和高适为代表。
这类诗中大多表现的是边塞的艰苦和军士的昂扬精神和不屈斗志。
如岑参的这首:《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描写边塞的风吼,乱石,满天黄沙和炎寒冰雪,艰苦条件可见一斑。
同时匈奴在马肥之际出兵,用“烟尘”烘托战争气氛。
这时汉家大将是怎样的气度呢?西出师而不畏。
并没有找地方躲起来,而是“金甲夜不脱”,表现出肃整和警严,并且又半夜行军,“戈相拨”是行军时士兵的兵器相碰,这必然发出响声。
这给人什么感受呢?杀敌的决心和无畏的胆量。
虽然风头如刀,但将士由于行军的长久和迅速,马都出汗了,很快就化作冰。
如此的不畏、热情和决心,想必虏骑闻之必有几分寒意吧!所谓气象,实际上就是指作品的浑然一气。
六朝人过于在词句上雕琢,虽然涌现出佳句,却丧失了真情实感,仿佛一个彩塑,虽然好看,却缺少生气。
所以李白说:“自从建安来。
绮丽不足珍。
圣代复玄古,垂衣贵清真。
”当然,小谢在李白看来是个例外。
唐人吸取了建安与六朝的质与文,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
正因为其胸次中元气沛然,故能在做诗时如大江浩荡,一气流转,气象宛然。
而关于气象的含义,实际上从严羽说法中可以看出来:即气象是一个作品的统一的风貌,是不能从寻枝摘叶中找到的。
所以严羽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即。
这个问题又可以用系统论来做比较。
又即“缘起性空”之旨。
即一个系统的整体性质是凸现的,不是等于各个部分累加之和。
这个整体性质既需要部分参与,但又不等于所有子系统的简单累加。
这应属于非线性的。
关于系统论的认识有个过程,最初是从生物学上开始。
生物哲学上的还原论和生机论论争许多年后,出现调和,最终出现系统论。
而系统论的常识正与中国古人的文学批评暗和。
所以气象实际上就是指一个作品(包括诗歌)的气韵神理。
读书也是一样,读一本书到最后,最终收获的不是枝言片句,而是字句外的东西,特别是作者是历史名人的话,对作者气象的领悟才是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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