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打算法初论
与我国曾实行的高度集中的打算经济体制相适应,打算法曾被认为是我国整个经济法的龙头法。
而在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后,打算法与打算一样备受冷落,或者虽有关方面仍然提到打算法,但没有或不愿去进一步探究。
本文拟就这一经济法领域的“非热点”问题做一初步的探讨,以作抛砖引玉。
一、打算及其法律化要求
(一)打算的含义与一般价值
打算是一个使用得特不广泛的用语,在不同场合的含义可能不完全相同。
有人给打算下的一个“简明的、不带褒意或贬意的定义”是:“打算”是以后行动的方案。
相应地,打算具有三个要紧特征:(1)它必须与以后有关;(2)它必须与行动有关;(3)必须有某个机构负责促进这种以后行动。
[①]
一般讲来,打算是指人们为了实现某种目的而对以后的行动所作的设想和部署。
它是人们在多领域、多层次上使用的一种自觉的行为。
在任何领域、任何层次上完整的打算,都必须具备目标、时限和主体三大要素。
常识告诉我们,工作的内容越是复杂,参与实施打算的行为主体和涉及的环节越多,越需要打算性。
我国古代就有“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思想。
西方经济学家也阐明了那个道理:“尽管我们无法预见以后,但假如我们没有依照当时所得到的信息而制定的以后打算,我们就无法合理地行事。
”[②]工作有打算,至少可取得有序、协调、效率的优越性。
所谓有序,是指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以及为此而确定的步骤、重点、分工等,可在实现过程中分不轻重缓急,保证重点,为全局奠定基础,有条不紊。
所谓协调,是指通过打算作出事先的协调,处理好在打算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的总目标与子目标之间、各具体目标之间、预期目标与时刻约束之间、目标与手段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促进目标的顺利实现。
所谓效率,是指因为有序和协调,尽可能地激励了行为主体的积极性,合理地挖掘并组织相关的条件,减少了盲目性,幸免操作中的重复白费,因而有利于提高效率。
[③]有序、协调、效率的优越性也就构成了打算的一般价值。
打算主体是多层次的,打算的对象也是多层次的,因此打算有个人打算、家庭打算、企业打算和国家打算等。
作为打算法所涉及的打算,是处于宏观层次的国家打算,而且侧重于经济打算。
当打算被用作经济活动的调节手段,并与国家的职能和权力结合起来,就形成了国家经济打算。
打算是经济治理的一项重要职能,也是经济治理的一种重要手段。
一般认为,经济治理具有打算、组织、指挥、协调、操纵等职能,在这些职能中,由于打算职能反映了治理者的决策意图,决定着治理行为的方向,制约和决定着其他治理职能,因而被人们视为经济治理的首要职能。
打算作为经济治理的一般职能,是一个广泛中性的概念,它普遍存在于不同社会制度和不同治理体制的国家之中,因而有无打算不是区不社会制度和经济社会属性的标准。
[④]
(二)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打算调控
由于我国在建国以后长期实行高度集中的打算经济体制,打算几乎无所不包,深入到了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成为配置资源的最要紧的手段。
随着打算经济体制的弊端日益暴露出来,并最终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所取代,打算本身应当如何定位的问题就被提出来了。
在这一过程中,不乏有因为打算经济的弊端而排斥、否定打算本身的,然而理性的审视和现实的需要又使得打算在市场经济中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打算不是差不多社会制度的范畴。
邓小平同志1992年初就指出:“打算和市场差不多上经济手段。
打算多一点依旧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不。
”[⑤]
同时,打算本身也不是特定经济体制所特有的范畴。
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打算尽管不像在打算经济体制下那样作为资源配置的基础性手段,但它并不是毫无价值的,而是对市场经济进行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
党的十四大报告明确指出:“国家打算是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之一。
”事实上,打算作为一种宏观调控的手段,恰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才能够真正有效地发挥作用。
在打算经济体制下,由于把打算的作用过
于夸大,反而使打算的宏观调控作用未能显示出来,因为那时的打算已是无所不包,而不仅仅是在宏观上进行调节和操纵的手段。
对市场经济进行打算调控的必要性,首先在于社会化大生产对打算的普遍需要。
市场经济是生产高度社会化的经济,社会再生产的各个方面、各个环节的联系特不广泛和复杂。
这种高度社会化的经济要能正常运行,客观上需要一个社会中心进行协调,以使社会生产有组织、有打算地实现各种经济联系和协作。
许多实行市场经济国家的实践讲明,国家打算具有承担这种社会中心协调经济联系的重要功能,是对市场经济进行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
对市场经济进行打算调控的必要性,更在于弥补市场机制内在局限性的客观需要。
市场机制作为市场经济的基础性调节手段,具有不可替代的优越性,但它也不是万能的,而是有着自身内在的局限性和缺陷,即存在所谓“市场失灵”问题。
这些要紧有:第一,市场调节的滞后性。
市场信息是经济运行中差不多发生不平衡之后的信息反馈,因而市场机制的调节是在事后,这种事后性往往造成社会经济资源的白费和经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