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动画看日本神鬼文化 外国文化通论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对外汉语092班 王攸然 200930403046 摘 要：动画是日本社会的重要元素之一，它不仅是日本人的重要精神家园，也是日本对外文化宣传的重要方式，更是我们了解日本文化的一面镜子。而日本的神鬼传说贯穿了整个日本历史，成为日本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从善良可爱的狸猫、犬神到充满怨气的新罗妇，这些千奇百怪的神鬼形象也被广泛的应用于动画中。在动画中既有对日本传统神鬼文化的继承，也有制作者的创新。因而从动画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独特的神鬼世界，并从中窥得日本鬼神文化的影子。 关键词：日本动画、神鬼文化、妖怪

一、 引言 人们对死亡、灵魂和鬼怪等未知事物的信仰、恐惧或崇拜是一个文化现象，这种现象几乎和人类社会是同时产生的。许多人一直致力于对这一有着深厚历史渊源及文化内涵的现象进行在哲学、历史学、民俗学、文化人类学、心理学和美学上的思考和研究。它是怎么起源的呢？他又是怎么发展的？它的历史作用又是如何的？这一切如同它本身一样的复杂、神秘。 日本的神鬼文化也据说是因为古代日本特别是平安时代国内社会动荡、人心不安，统治阶层没有解决的办法，于是把种种问题归结于神鬼[1，2]。因此，人们在生活中不免小心翼翼，唯恐触犯某种禁忌招致鬼神报复。不同于中国的神鬼文化，日本的神鬼文化中的神鬼不是死人的灵魂，而是一种妖怪，称之为oni（日文作おに）。在日本鬼是一种很普遍的妖怪，这里说的日本神鬼文化其实可以说是日本的妖怪文化。妖怪文化是日本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论是历史上古代的神鬼传说，还是现代都市传说；不论是节庆民俗，还是文学艺术作品，妖怪文化对日本民族来说具有重要意义，在日本文化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妖怪，人人都不会感到陌生。然而要想讲清楚妖怪到底是什么，又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古以来，关于妖怪的定义形形色色，真是一处有一处的说法，一时有一时的特点。在日本人眼中一花一草一木一石，甚至包括常人看来不具有生命的家居物品都具有灵性，都可以成为“妖怪”。还记得在关于宫崎骏创作《千与千寻》的记录片中，大师每次进入工作室时都要对着空荡荡的室内说一声“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他认为世上一定存在有灵性的“神怪”们和我们共处一室，我们需要尊重并和它们和谐相处，这也不难理解宫崎骏动画中出现的各种各样充满灵性的神鬼意象。正是由于日本人情感上的细腻，日本的妖怪很多都是介于精和怪之间的，这些精怪或神鬼背后的故事往往凄凉悲苦，引人同情。因而日本的妖怪的最大特点是具有出两面性，特别是在动画作品中，善恶可以互相转换。 在日本有关神鬼的传说种类繁多，贯穿了整个日本历史。而在当今日本，神鬼学是民族学的一个组成部分，被当作一门科学来研究。日本人把妖怪分门别类，著成《日本妖怪物语》、《日本妖怪大全》等图书[3，4]，还配有精美插图，在图书馆中举目可见。神鬼和日本人的生活密不可分，作为日本支柱产业之一的动画产业自然也不例外。神鬼文化已经成为了动漫类的另一个重要分支，不仅有专门捉鬼通灵的灵异类动画片，而且在普通的动画作品中也会穿插一些灵异元素。而近些年来日本动画中的各色神鬼形象，要么是以可爱的精灵形象讨人喜欢，要么结合现代生活的阴暗面制造出恐怖效果，可以说是走向了两个极端。 本文试图从日本经典的动画作品入手，探讨动画作品中的精灵鬼怪所表现的神鬼意象，略微分析一下鬼怪的动画表现和传统传说的差异，最后阐述从中窥得的日本鬼神文化的影子。 一、近些年日本动画中表现出的神鬼意象 1、从宫崎骏动画系列看可爱的妖怪们[5，6] 在日本妖怪文化中，存在着很多性格可爱、善良的妖怪，他们类似于童话中的精灵，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喜欢善意的恶作剧，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在动画中，他们往往成为主人公的伙伴或是保护者，同时也承担着制造笑料的任务。这种小妖怪早就没有了邪恶凶残之气，从而变得温馨、可爱，充满温情。特别是宫崎骏的动画作品中的神鬼形象往往是和蔼可亲，可爱善良的。 最典型的要数《平成狸合战》（《百变狸猫》）中可爱的狸猫。故事的主角并非一两个特定的角色，而是一群狸猫，因为人类政府要毁掉狸猫的家园，建筑新的市区，于是森林里的狸猫们便开会商量对策，决定用易容术来对付人类。狸猫们费尽力气学会了易容术，可是人类并没有停止破坏森林。狸猫们遂用幻术装“百鬼夜行”来吓唬村民，一位狸猫长老还因为力尽气衰而牺牲，可是游乐园老板却说“百鬼夜行”是他组织的游乐园宣传活动„„憨态可掬的小狸猫们费尽心思来保护自己的家园，可是最后都在一片笑声中前功尽弃。其实比起人类，狸猫们自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它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不得已对抗人类，而且即使这样也从不做出对人类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 宫崎骏动画中的神鬼们大多数都是如此：在大自然中过着愉快的生活，却往往无端受到人类的无解和打压，当它们不得已做出反抗时，在明明拥有强大力量的情况下却还是对人类报以怜悯和同情，最后总是做出让步，甚至帮助人类。在《幽灵公主》中少年阿席达卡，因杀死了一只猪神而身中诅咒。为了解除诅咒，他来到西方的塔达拉镇，遇到了一位头戴面具的少女珊，人称幽灵公主。森林里的神兽及生灵的守护者是掌管生死的麒麟兽，塔达拉的首领“幻姬”听信了朝廷奸细的谗言，以为猎杀了麒麟兽，村民们就可以征服森林。在金钱和利益的促使下，人类对森林发起了进攻，而森林中的妖怪们，精灵们，为了维护动物们的家园,在珊与白狼神的领导下，一起对人类展开了攻击。阿席达卡为了不使野猪们（森林的守护者）因对人类的仇恨而魔化，为了阻止战争并保护麒麟兽和森林而去寻找麒麟兽，他的真诚和勇敢感动了珊并获得小精灵和白狼神的帮助。在最后的战争中，人类利用诡计射下了麒麟兽的头，愤怒的麒麟兽开始吸收生命以找回自己的头，阿席达卡和珊为了救森林，帮麒麟兽夺回了它的头。麒麟兽的头虽然失而复得，但是牠还是在太阳出来时轰然倒地而亡，以自己的死在一瞬间把新的生机重新赋予了大地。 这部动画中的白狼神也就是日本传统神鬼文化中的犬神，它忠心耿耿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从不畏惧。犬神的原形被认为是死去的狗的灵魂，源于中国犬蛊的民间信仰和日本其自古以来的动物灵魂崇拜信仰。《幽灵公主》中的犬神不惜一切守护着珊和森林，也体现了其忠心耿耿的特质。由于人类对森林的破坏，它对人类是充满恨意的，但当遇见阿席达卡，它也可以抛开成见且一样的帮助他，只要他是善良而真诚的。不论是犬神，还是麒麟兽，最后都为了守护森林而牺牲了，但它们的善良最终让它们选择放弃自己，保护了人类。 在宫崎骏动画中最受男女老少欢迎的妖怪当属龙猫了，故事中和爸爸一起搬家到乡下的两姐妹，在家旁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只有好孩子才能看见的龙猫（TOTORO），其间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而有趣的故事。妹妹小米和姐姐吵了架之后，便独自出走去找自己生病住院的妈妈。途中却迷了路。姐姐在四处寻找无果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龙猫，善良而温和的龙猫召唤来龙猫电车，载着姐姐找到了迷路的妹妹，乘着龙猫电车，妹妹把亲手摘的玉米送给了妈妈，希望她早日康 复。龙猫纯真善良而充满童趣，它不愿接触复杂的人类世界，因而只有纯真的孩子们才能看到它。不仅龙猫，《幽灵公主》中森林里的小精灵们也是这样，从宫崎骏的表述中不难看出这些神灵们都是纯真而善良的，它们畏惧人类，害怕人类的迫害。是人类的不良居心、欺骗、猜疑和利用以及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使人类和这些可爱神鬼间的关系日益紧张。而这种紧张产生的张力，也使得这些动画中妖怪们的故事引人入胜。 2、恐怖动漫中的恶灵 在动画中恶灵、魔化的神鬼通常作为反派角色出现，例如《少年阴阳师》、《奇幻贵公子》、《心灵侦探八云》这类的作品。这些动画连续剧基本是每集一个案例，以驱鬼为职业的阴阳师或是有特异功能（通常是通灵或是可以看见妖怪）的人解决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这些灵异事件中作怪的妖怪们大多是对人类充满怨恨而成魔的神鬼或死去的人，或者单纯以吃人为生的妖怪。比如，妖怪白粉婆平时以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现，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白粉类似与当时的胭脂的化装品涂脸，称此粉能让少女们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这种白粉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下来，而白粉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所用。又如，人肉雀，传说的一种鸟，会把蛋下在人的身上，这种鸟的蛋比人的毛孔还小，当它出生后就把人的内脏做食物，最后吃空才飞出人体，这就是入内雀。另外有种说法是有人长成了雀，被以为是妖怪。在动画中最常见的是洛新妇，在《百鬼夜行》中被称为新妇罗，是蜘蛛变为人形诱惑男子，当男子被诱惑后三日的子时会取走其首级食用，是极其危险的妖怪。 最典型的就是《犬夜叉》中的大反派奈落。奈落本是一个身负重伤的强盗，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因为背后纹了一只大蜘蛛而被称为鬼蜘蛛。在他垂死的时候美丽而善良的巫女（日本神社中的女祭祀，并非西方的女巫）桔梗救了他，他却对桔梗产生了邪念。为了得到桔梗他和山中所有的妖怪约定，以他被吃掉为代价变成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来得到桔梗。他邪念由心而生并成魔，他不择手段迫害各种生灵，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怪。 这些传说中完全没有是非取舍的妖怪，就像致命的传染病毒一样，任何与其有瓜葛的人，不分好坏都会被其残忍杀害。它们因怨恨而生，又同样把怨恨传播给别人，是真正恐怖的妖怪。但在动画的表现中，每一个邪恶的妖怪都有着凄惨的故事或者令人同情的遭遇。这一类妖怪多为女子，比如桥姬、二口女、文车妖妃等。骨女是生时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女子，愤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在中国叫画皮鬼（出自《聊斋志异》）它所报复的对象多为男性，而且多是些品性不良者。这些鬼怪是令人同情的，她们因为各种悲惨遭遇含恨而忘，所以成魔后总是报复相关的人，在灵异动画中的各种案件多是由这样的鬼怪捣乱。但是在动画中有一点不同的是，动画中的鬼怪们往往通过阴阳师的沟通宣泄了自己的怨气或者使冤情得以昭雪后就自动离去，成为正常的神怪或鬼魂，不再作怪。 在日本动漫中还有一种典型的恐怖动漫，其内容往往涉及神鬼而且恐怖血腥。有一些单单追求肠穿肚流、血腥暴力的画面和利用神鬼的未知性而创造出诡异神秘的恐怖情境。这些与我们要讨论的神鬼文化是截然不同的。还有一些恐怖动漫是借助神鬼的内心揭露当代社会人们内心的阴暗，表现人们在现代生活中的心理扭曲。比如漫画《漩涡》中，借助了神鬼故事中二口女（后颈有一口，且不停的要吃东西，最终将被附身人吃死（也可以说是撑死的））的意象，美丽的女高中生因为对自己美貌的喜爱，内心扭曲想不断获得更多的美貌和男生的注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