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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研究


文化审美心态的差异
不同于屠格涅夫、契诃夫作品中的和谐、诗 意和宁静,也不同于托尔斯泰“文以载道”的创 作态度,陀氏用笔构建出了一个“疯狂的、残酷 的、没有怜悯的、丑恶的世界”。其作品给人一 种混乱、骚动、痉挛和痛苦的印象,用配勒卫哲 夫的话来说,就是“以力学性的、紧张的文体, 以及一切冲突的突发事件来使人目眩的那种纠纷 错杂的混沌的文体的旋风——这就是陀氏小说的 特质。”
附录(一)
马仲殊(1900-1958) :灌云县伊山镇人。著有短篇小说《三太爷》、 《李星》、《屈服》、《京沪线上》、《邂逅》等;长篇小说有《两 难》、《一个中学生的日记》、《桃色的云》;译著有《大地》、 《儿子们》(美作家赛珍珠所作);文学理论有《文学概论》、《中 国现代文学思潮》、《小说作法大纲》、《中学生文学》、《中学生 小说作法》等。抗日战争期间,担任《前线报》笔政,以“老秀”笔 名创作了诗歌、剧本。建国后,马仲殊担任上海市中学教师进修学院 中文系副主任、副教授。曾计划写作《鲁迅传》未成。1958年1月26日, 马仲殊病逝于上海,年58岁。其生平被《中国文学家辞典》收录。
宗教意识的差异
中国人的宗教意识相当薄弱,其精神世界中 很少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宗教性与神圣感。也就不 大能理解基督教文化对于人的原罪的恐惧以及对 于人自身赎罪和忏悔的需求,也就有意无意地拒 绝苦难的拯救与超越。因此,对于陀氏作品中那 种沉重的负罪感和忏悔情结,中国读者不熟悉、 不习惯,也难以产生共鸣,甚至心生反感。因此, 很多现代学者都无法对陀氏的这种渴求永恒的精 神维度有置喙的功力或耐心,这无疑是二者之间 一堵厚重的、难以跨越的墙。
艺术表现手法的差异
在陀氏的小说中,一些与中国文化审美品味 不同炉的艺术表现手法也令中国读者感到不快。 比如他所塑造的一类人格分裂的艺术形象,这在 中国传统的文学中是找不到的。中国传统文学往 往关注于人的外部行为,很少把分析的触角深入 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尽管中国现代文学也尝试着 借鉴西方文学的方法进行直接的心理描写。但对 于像陀氏作品中的那种复杂、病态的心理描写还 是无法适应,因此便常常将其认定为艺术上的瑕 疵。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中 国
汉语言文学81 08114012 熊倩
被冷落的陀氏 文化审美心态的差异 宗教意识的差异 艺术表现手法的差异
陀氏在中国的被研究 陀氏在中国的被研究之三十年代 陀氏在中国的被研究之四十年代
被冷落的陀氏
相比俄国其他文学大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译成 中文的时间最晚,他在1919 年以前基本上处于“销声匿迹” 的状态,后借五四之后对俄国文学大规模引进的“东风”, 才以“为人生的现实主义”作家身份为时人所认识。他的 第一篇译文是在1920年发表(乔辛煐译《贼》,即今《诚实 的贼》),第一个译本直到1926年6月才得以出版。其中存 在着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中国读者对陀氏的兴趣远不 如对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等同时代的作家那么浓 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中国人阅读陀氏的作品时存 在审美心理距离。其原因包括文化审美心态的迥异、国人 宗教意识的薄弱以及作家艺术表现手法的陌生化效应。
即使是最能承受灵魂之痛苦和阴深的鲁迅和 对基督教的博爱思想颇为欣赏的周作人也流露过 心中的不快。前者说:“作为中国的读者的我, 却还是不能熟悉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忍从——对 于横逆之来的真正的忍从”;后者表示:“陀思 妥耶夫斯基,虽然言行竟是一致,但我们总不能 承认这种行为,是在人情以内,人力以内,所以 不愿提倡”。甚至有些作家给了他毫不留情的否 定和批判。如周立波认为陀氏宣扬的是一种“奴 隶的道德”,是“夸张着他们的一切奴性的优美; 那低徊于奴役的锁链和苦难的泥沼的他们的纤弱 的心情”;田汉指责陀氏“把忍从的奴隶神格化, 祝福自己身上的链条”。
在对陀氏表示“无法接受”的年代,人们对
陀氏及其作品的态度又可分为两类:一种是承认 其理性上的合理性却无法从感性上接受,一种是 从理性到感性上的彻底否定。前者在对他表现出 理性肯定的同时,又伴随着感情鉴赏的疏远。现 代学人周作人、蒋光慈、徐志摩等,在面对陀氏 的时候,无不如此。 甚至就连鲁迅这样一位在黑
陀氏在《卡拉玛佐夫兄弟》一书中借人物之
口这样说:美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可怕的是美不 只是可怕的东西,而且是神秘的东西。美是在所 多玛城里吗?请你相信,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它正 是在所多玛城里。这里魔鬼同上帝在进行斗争, 而斗争的战场就是人的心”。陀氏的小说,正是 以其对“可怕的”、“神秘的”美的揭示,超越 了传统的现实主义,笔触直指人内心深处黑暗的 深渊,直面残酷的真实,他的作品也因此变得毫 无诗意,令人难以卒读,无法忍受。
暗与虚无中寻求光明与实有的反抗绝望的英雄, 也讲对陀氏“总不能爱”,读其作品,虽叹其伟周钢鸣等,则公开
表示其对陀氏作品的不满。周立波称其作品“给 人以精神惨跌的难堪”,指出“能通舟楫的大河 流(托尔斯泰),在日常生活的挣扎上,比起大瀑布 来(陀氏),是显得更为重要的”;周钢鸣非常坚定 地下了结论:“爱人类,表现人类爱,应当仔细 地谛听人类内在的呼声,但我们不能作拷问‘罪 犯’的法官,象陀思妥耶夫斯基似的……这样的 方法,会损害我们感情的健康,也会使读者难以 忍受的”。
对于中庸的中国人来说,中庸是千百年来儒
家文化处世哲学的经典之道,即在待人接物方面 既不过分,也无不及。其中也包括如此对待自身 的精神世界。它帮助中国人安然度过漫长的岁月 仍能保持内心的平衡和泰然,久而久之,也积淀 为民族文化的心理特征之一,左右着人们以此对 待自己,对待一切人与事,在文化艺术上则形成 一种对审美境界的追求。在这种天人合一的精神 结构中,中国读者很难形成陀氏那种正视生命的 惨苦与绝望的世界观。因此,陀氏的作品必然地 不能被国人舒畅地接受。
周立波(1908—1979):原名周绍仪,字凤翔,又名周奉悟。湖南省 益阳人,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中国现代著名作家、编译家。代表作 为《暴风骤雨》、《山乡巨变》。
周钢鸣(1909-1981):笔名康敏、周达。广西罗城人。1935年开始发 表作品。195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浮沉》,论文集 《怎样写报告文学》、《论文艺改造》,歌词《救亡进行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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