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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作品《墙》的存在主义分析

选择地狱——用存在主义分析萨特的作品《墙》 摘要:存在主义人学以人为本体,从人的内部来分析和解释这个世界,是哲学史上,也是文学史上的进步。存在主义强调的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及自由选择这两个层面,是以主观选择为出发点的一个流派。《墙》的主人公伊比塔在狱中摒弃了一切情感,选择用麻木的方式去面对荒诞的人生,然而难以预料的故事结局却令其不禁失声大笑。

关键词:选择 存在主义 地狱 自由 萨特是西方存在主义大师,他的影响不仅涉及哲学领域,也蔓延至文学地带,他用这两种艺术表现形式表现了自己对哲学思辨的探索。

存在主义透露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世界观所表现出来的巨大危机,许多知识分子开始感受到了忧闷,焦急不安的情绪,他们四处找寻真理,探索出路,存在主义就是在这样的社会文化土壤中诞生并成长的。 让—保尔·萨特是法国著名的文学家和哲学家。萨特于青年时期就特别专注于求知,创作,为其日后的创作生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早期的他所推崇的是“绝对自由论”,随着时间的流逝,萨特渐渐地改变了自己过去的观点,这正是对真理追求的执著表现,这时的他所推崇的是“相对自由论”。《存在与虚无》是此时他的最佳作品,他认为存在主义人学并非随心所欲,任意而为的,人在自由选择的同时,就担负着一些相关的责任。自由选择并非没有局限,也会受许多因素的约束。存在主义强调的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及自由选择这两个层面,是以主观选择为出发点的一个流派。《墙》是萨特在其“绝对自由论”时期(1928-1939)所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作品的故事很简单,叙述的是西班牙革命战士伊比塔在临死前的境遇以及其心理状况。最引人注目的是故事的结局,伊比塔本着以假供来戏弄敌人的目的,反而害了队长,令其蒙害,故事的结局伴随着的是无止境的冷笑声,回荡在灰暗的监狱中。故事以荒诞色彩为基调,然而却相当有力地反映了荒凉的现实,令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伊比塔在死亡即将来临之前抛开了众多世俗的烦恼,显得镇定从容。故事中主角在预知会死的前夕将友情、亲情抛至九霄云外,并与这些奢侈品划清界线,也就是将自己和以前的情感生活割断,他的内心因不幸的命运而变得麻木,万念俱灰,似乎也悟透了一切,觉得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一切已经都不再重要。主人公的感悟,其心理活动都为这部作品的悲剧性戏剧结尾埋下了伏笔,为故事营造了灰色的氛围。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监狱是一个小世界,伊比塔及其两位难友在死亡威胁之下展示了不同的选择,相异的人生观,他们面对死亡的态度是有区别的,但总而言之都有畏惧的心理,这是人之常情,只是陷入那样处境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处世态度就因人而异了。故事的结局安排得比较诱人,有着深奥的哲理,这或许就是艺术魅力之所在。伊比塔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有着选择余地,也 是对其将来的一次重要选择,出卖战友明哲保身还是以死来保护战友。他选择了后者,但并非出自于为了保护战友的目的。友情已经在他的心头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也并不觉得战友“格里”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有价值,他不出卖“格里”完全是出于固执,或许这就是伊比塔的初衷。他选择了以戏弄敌人的方式来对付敌人的审问,瞎乱说了一个地方——坟场,然而后果不堪设想,弄假成真,格里因事态变故恰巧来到了坟场,格里的命运抹上了可怜的悲剧色彩,然而这个却是伊比塔不经意的选择所造成的悲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难以预料的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主人公的世界里头。萨特在故事的开始便给故事的主人公创造了“极限境遇”,这种环境是萨特用来表达存在主义人学基本观点切入点,他正是利用“极限境遇”来表现世界的荒谬,生存的孤独的。作者认为人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是无助的,人的力量微薄而有限,但是人是有着“自由选择”权利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观意志,并以此来支配人生道路中的种种选择。伊比塔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身处“极限境遇”,然而却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选择能力,这种终极环境正是生存选择取向的最佳表现氛围,其出发点便是能更好地表现作者存在主义观点,显然萨特如愿以偿。 伊比塔被困在到处充满黑暗的监狱里,生存对他已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生命顿然也变得毫无意义,他已不再怀念“墙”外的生活。存在主义是强调自我的,主观意识对生存状况的决定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但是并非唯心主义,因为存在主义的自我是有一定局限的,受着特定外围因素的影响。伊比塔的生存选择虽然对其未来的生活起着重要的决定因素,然而也会受到当时他所处环境的影响。不仅如此,伊比塔的任何选择都透露出一定的“绝对性”,也就是无论他如何选择其生存状态都会是荒诞,孤独的。死亡的威胁令伊比塔更趋于自我,其性格,以及内在心理状态也显得更具鲜明性,昭示着人在极限境遇中任何心理状态都会变得极端的道理。 “他人即是地狱”,“他人”对作品中的主人公伊比塔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伊比塔的意识是自身的存在,并非和他人的存在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人都是独立存在的,并由自身的意识所支配。人的自由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他的命运,决定着他的人生路。存在主义中人才是本体,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具有此思想的人的生活——品味。存在主义比较注重人本身的意义,在意的是人的本质。存在主义的这些观点,从存在主义者将哲学说成“人学”这一事件便可知晓人在这一流派思想中所占的比重是多么的大。这一流派从人的内部去观察,并发掘人的本性及以对人本身的探索来揭示人存在的真谛。伊比塔认为人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在狱中他感悟许多,自己便是自己,生存并非为了他人。 这一简短的故事结构完整,前呼后应,以时间向前推移的方式平淡地叙述了一件荒诞的故事。并非只有伊比塔的生活是荒谬的,他身边人的存在也是荒谬的。两个狱中的难友,一个叫汤姆,一个叫胡安,胡安是个年轻人,可以说只是个小家伙,然而却因为哥哥是个战士便被抓到狱中,这是多么的荒谬!两个难友都预知到了将来的命运,也都非常害怕去面对死的那一霎那,特别是可怜的胡安,无辜地被处以死刑。当然他心里头是不甘心和害怕 的,荒诞的生活对他的迫害实在是太大了,想想他只是个未经事的小家伙,却要面临死的考验,死的威胁。青春时光尚未过足瘾便要提前告退,实在是悲哀之事。作者利用荒诞生活对一个年轻人所带来的影响来昭示这个世界会给人带来无止境的空虚,痛苦和寂寞。伊比塔对这个可怜的小青年一直都持怜悯的态度,但是也不会太在意他的存在,因为他觉得他人也只是为他们自己存在罢了,既然生命对伊比塔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那么他人对他而言当然也是无意义的存在。 监狱里头是肮脏的,最令人心寒的是监狱内饥寒交迫,而犯人只有单薄的衣服用以遮体。对待寒冷,他们三人所采用的方式是迥异的,汤姆选择做体操的方式来温暖自己,其实是在做无谓的挣扎。胡安因太担心自己的生死而陷入苦恼和畏惧中,将精神集中于此,而稍微地忽略了周遭的寒冷。伊比塔则不同,他的肉体和心灵都在一定的程度上有些麻木,麻木令其忘却了寒冷,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选择了淡忘,将身边的一切都看得平淡。面对寒冷,三人所选择的对抗方式是不同的,可见他们在生存选择方面有自己的独立意志支配着。生存对他们各自来说有着不同的定义,汤姆是竭力挣扎抵抗命运,胡安是怀着畏惧的心理对待即将发生的一切,伊比塔则心灰意冷,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愿望。 比利时医生的出现显然加重了故事环境的灰暗色彩,这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医生。他的职责是来安慰三人的心灵创伤,来陪盼他们度过这个漫长而又寒冷的夜晚。三人当中只有胡安会觉得他的到来是有必要的,因为这个可怜的年轻小伙子若是没有安慰的话很可能会在天亮之前疯掉。人在临死前找一个人去安慰那人受伤的心灵,让他不必因为承受不住煎熬而疯掉,其实就好比在砍杀一个人之前先给他一些安慰的词句,好温暖一下他,然后把他砍杀。在犯人受刑之前找一个医生去安慰他们似乎也是平常无奇之事,然而细细品来会发现这是多么地滑稽,多么地荒诞。比利时医生对这种场景是习以为常的,当然也就决定了他在狱中所说的话,所办的事皆是出于义务。这三个即将被处以死刑的犯人的存在对比利时医生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比利时医生和胡安的对话比较有韵味,胡安显得慌张畏惧,而且有些幼稚,比利时医生却是以慈父般的形象,路人般的冷漠回答他的提问。作品中的主人公伊比塔是非常讨厌这个角色的,厌恶他的言行举止。在这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死了的,姑且存活着的是奄奄一息的躯体,而比利时医生不同,他是活着的,而且活得并不差。 在死亡的前夕,他们所关注,所幻想的是将来怎么个死法,死时的状况是怎样的,这是他们考虑的最多的事。人死之后,主观意志便消失,也就不复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便成虚无之态。死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即将而且必然会发生的事,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在伊比塔看来迟早也并非一个问题,在他的意识中,人就是会死,就如此简单。死是人所面临的最严峻问题,这是极限境遇,是人生所到达的终极地带。面临这种处境的人当然会不自觉地考虑自己会是怎么死法,作者利用极限境遇来表达其存在主义观点是他重大的艺术特色之一。 汤姆是个健谈的人,他在狱中以不停地讲话来掩饰和抚慰心惊胆战的内心,好让自己的思想不至于进入太糊涂的状态。汤姆是伊比塔的难友,然而 也只是患难之中相遇的有些许友谊的朋友。“他人即是地狱”的信仰告诉他,自身和他人是不相容的,就如同水和火的相对立关系。汤姆和伊比塔的关系是紧张,而且不具任何意义,两人的交谈简单而又具有自观性,对方的感受是怎样的并不重要。伊比塔的走动都会使汤姆“猛惊”一场,并对伊比塔的举动回敬以仇恨的眼神,由此可见两人的内心距离是足有十万八千里的,他们都是独自存在的个体,只是命运的驱使,有缘相聚,除此之外,丝毫没有其它的东西存在。两人在多次的谈话中都体现出了厌恶之情,自身和他人的关系便是敌人的关系。 选择决定命运,人活着都必然地在做不断的选择活动,对一些事物的取舍,对遭遇一些境遇时是避开还是迎难而上,都是一种至关重要的选择。其实选择无大小之分,“蝴蝶效应”是最好的证明,当然不可直接译过来。一些看似不重要的选择往往便是事情发展方向的关键之所在。路该怎么走由个人的主观意志所支配,任何人都得对他自身的选择负上一定程度上的责任。选择就如同站在一个能通往四面八方的交错点,究竟该往何处前往由本人决定,而这不同的决定将导向不同的风景。绮丽的佳境,抑或肮脏的地狱都是人的不同选择所引导并通向的目的地。选择并无后路可退,但是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落定之后依然会有许多选择的机会等待着他继续选择。 伊比塔选择了地狱。他是在遭遇了被扔进监狱之后的种种煎熬后,做出了如此这般的选择。伊比塔选择了死亡,选择了冷漠,这些都是由他自由支配的,然而,伊比塔的选择是在他人所做出选择的包围之中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的选择都关乎着其他人,也相反地会受其他人影响。在死亡威胁下选择生或死,是对一个人的终极考验,严肃而冷漠的氛围或许会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来。在感情方面,伊比塔面对着荒诞的世界,选择了遗忘,并将感情抛至九霄云外,这是在临死前所做的选择。 故事着重从人的内部来分析人,阐明道理,这是对一种艺术的执著探索的良好表现,然而作品中有些思想消极颓废,冷漠无情却流露出太多的消极之状,读来未免有些压抑。作品的艺术成就无可厚非,存在主义的理论观点以及故事的安排和布局在作品中都表达得相当完美,其艺术效果是能表现出来的。 学术具有着相通性,哲学和文学是一脉相承的文化表现形式,将两者相融相汇,令其开出绚烂的花朵是文化史上的灿烂印记。萨特将存在主义深深地融入至文学中对文学的发展有着相当重要的贡献。荒诞的艺术表现形式令存在主义文学具有了相当强的表现力,能非常完美地表现以人为核心的存在主义观点。哲学是人的哲学,这个世界也是以人为主体的,所以将人放在第一位来去探索和领悟这个世界的璀璨及荒凉是一种比较好的探讨方式。人是本体,有着独立的意识支配着生活,其选择的取向是自由的,也是以独立的形式存在的。伊比塔在荒诞的世界中选择了地狱,是绝对的,也是相对的,他的选择决定了他的命运,他的个人意识及观念决定了他的荒诞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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