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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庚先生故居巡礼

1、陈嘉庚先生故居巡礼 从鹰厦铁路集美站出来,走进上书“集美学村”四个遒劲大字的牌楼式大门,沿着花岗岩方块石砖铺垫的大道,边走边看:左侧是航海专科学校、师范专科学校、图书馆、科学馆、体育馆、钟楼、敬贤堂、小学、医院、财经学校、幼儿园;右侧是华侨补习学校、福南大会堂、水产学院、内池中池外池、中学、游泳池、鳌园……黉舍林立,道路纵横,碧波潋滟,花树芬芳。漫步约里许,便到“陈嘉庚先生故居”门前了。 嘉庚先生故居(见照片一),是一幢朴素的二层小楼房,建成于一九一八年六月。一一九一九年五月至一九一二二年春,陈嘉庚先生曾住在这里亲自擎划厦门大学之创建与集美学村之扩展。抗日战争期间,本楼被日寇烧夷弹所毁,仅余残垣断壁。新中国建立后,遵从陈嘉庚先生意见,尽先修复校舍,本楼延至一九五五年才修理。一九五七年至一九六○年九月,陈嘉庚先生临终前的这几年,他老人家又居住在这里。 踏着少楼左侧狭窄的楼梯,登上二楼走廊,走到中间,便见陈老先生当年的小会客室:后壁悬挂陈嘉庚先生遗像,左右两壁分别悬挂巨幅油画—集美学校全景和厦门大学全景。厅里整齐排着会客的桌椅。 从走廊左侧走进陈老先生当年的工作室:靠左摆着一台双档连架办公桌,桌面的玻璃砖里显现一张陈老先生晚年在这里草拟的“鹰厦铁路改道计划图”(手迹);靠后及靠右摆着靠背椅、藤椅和两只沙发。这两只沙发一旧一新,样式也不同,旧的一只,陈老先生坚持不让翻新,只让换了一块坐垫,他还亲自找来一块弃置不用的木板,需要时便搁在扶手上,作为活动书写板,他晚年便常在这块板上写作;新的一只是一九五三年上海集友银行赠送的。两块沙发椅之间放着一块连小橱的茶几。(见照片二) 从通向工作室的一个小门走进陈老先生当年的卧室,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普通的眠床,上铺台甲草席,席上放着普通的棉被、毛毯和一条陈老先生用了十多年的蚊帐——上面留有他当年亲自缝补的针迹。床头摆着一块小茶几,上面搁着热水瓶等和一只蜡烛台。(见照片三)啊,这只蜡烛台原来是个破瓷茶杯,那上面还有一段陈老先生尚未用完的红蜡烛!据说,解放初,集美学校的电灯用的是自己电厂发的电,夜间十点钟停电熄灯,陈老先生就点起这台烛继续工作;后来虽然昼夜供电,但当夜间偶而停电熄灯时,他还是使用这台烛。在这张茶几面板的右侧,有一块可以抽出推进的活动硬木板,需要时就抽出来搁电炉,用完后拿走电炉,把活动板再推进去,这是陈老先生自己设计而由木工制成的。正对床前靠墙放着一张陈旧的硬木梳妆桌,桌上搁着小桌钟、温度表、橙汁绞(绞橙汁为药)以及各种家用药品多瓶,其中那瓶五香丸是治胃病良药,陈老先生生前曾大量配制,供各地群众索取服用。紧靠梳妆桌的是一个乌色玻璃书橱,橱里放着他生前阅读的书籍。紧接着是个有九个抽屉的文件橱,陈老先生晚年把各处来往文件分为纪念碑、厦美、集友银行、博物院、报告表等类,分别放入他手写标签的抽屉里。在卧室前面两侧的角落里,右角是个衣架,左角是个箱架,上叠陈老先生从南洋带回来的两只旧皮箱,收藏着他晚年穿用的衣服二十余件。(见照片四) 室后右侧有个小门通往卫生间。卫生间里设置自来水盥洗盆和抽水马桶,放着个衣橱,是陈老先生放日常用的衣帽及修容用具的地方。卫生间里还放着脸盆架、脸盆及其他用品,其中特别引人深思的有三样:一是一套灌肠器。陈老先生晚年患了老年性便秘,经常需要灌肠,为了不麻烦医生护士,他购置了一套灌肠器,需要时就自己处理。陈老先生生前常说:自己能做的事就不要麻烦别人。二是一把布伞(见照片五)——这把布伞是陈老先生从南洋带回来的,用了十多年,破了就补,烂得没法补就换块新布。三是四枝手杖——其中两枝比较新,是远出时用的;另两枝是日常巡视工地时用的,磨损了不少。陈老先生晚年亲自主持集美和厦大校舍扩建工程,以七八十岁之高龄,每日持杖步行数华里,巡视各地工场,严寒酷暑,劳瘁弗辞,非遇暴风疾雨,未曾一日间歇。这些磨损了的手杖,辉耀着他的坚强毅力和爱国爱乡的深情。 走进小小的餐室,就觉得它是多么简陋朴实:一张普普通通的圆桌摆在中间,十只平平常常的圆凳环绕着它;靠窗放着一张硬木桌子,桌面放着茶盘茶壶茶杯和一个搪瓷牙杯,牙杯里擂着一双象牙筷子、十三双白色塑料筷子、三双漆箸和六枝小汤匙,抽屉里放着六只瓷碗。这就是他老人家晚年日常用餐和常以具有家乡风味的蚝煎、甘薯汤饷客的地方。 在陈嘉庚先生故居里,还收藏着他的著作、手稿和国内外的有关评论,收藏着他生前为厦门华侨博物院及集美鳌园长廊两侧陈列橱购皿的部分文物,汇集着陈嘉庚先生获得“华侨旗帜、民族光辉”等崇高评价、蜚声中外、影响深远的许多史料,记录着他一生经营企业、兴办教育和参加政治活动等方面的翔实史迹,放射着陈老的爱国爱乡思想、崇高品德和坚强性格的光芒。这些都将在故居右侧正动工兴建的“陈嘉庚先生生平事迹陈列馆”系统展出。 陈嘉庚先生生平认为“金钱如肥料,散播才有用”,他把一生所得的资财几乎全部用在爱国事业,其中绝大部分用在教育方面。瞻仰了陈嘉庚先生故居,我们觉得陈嘉庚先生的精神财富,也如肥料,也在不断散播,为祖国为家乡,发挥着不寻常的效用。 后记:文系按陈嘉庚先生晚年居住时的情况及原先摆设记叙的。如今,为了便于保存和说明,已将部分陈嘉庚先生生前使用的衣物用品集中陈列于另一室的玻璃橱中。 (里艺 浔涛)

2、专家的拍板 编者按:文转载自《福建工人》1981年第8期,报导的是母校高中15组江培萱校友的事迹,作者是《福建日报》记者黄芝晓和《福建工人》记者高友良。 “拍板”是个多么熟悉的词儿!在一些人的眼中,它简直就是“权力”的象征。他们事无巨细,都要自己“拍板”才行,然而目的往往只为了炫耀自己的地位和揽取权利。我省最大化工企业——三明化工厂江培萱副总工程师在指挥生产和基建中,也常是大小项目都要他“拍板”,但他考虑的却是人民的利益。因而,关于他“拍板”的故事,在三化尿素工地上常常不胫而走。 那是冰机氨罐新旧系统合拢的时候了,焊接现场就在储存着氨液的氨罐附近。这里是严重禁火区,任何一点疏忽,都会引起弥天大火,犹如虎口拔牙般的危险。弥漫着氨气的地槽上,严严实实地覆盖着钢板,消防队员严阵以待,技术员、安全员、车间主任围集在现场,憋着气,注视着焊工手中焊枪。江培萱环视了下四围,下令:“开始焊接。” 气焊工犹豫了,他的手在额动……谁知道枪口喷出的火苗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这时,江培萱快步走到气焊工面前,毅然而坚决地说:“焊吧。万一着火了,前面有我!”这一“拍板”,使气焊工吃了颗“定心丸”,他信赖地看了一眼满头银丝的江总,“噗——”了一声,焊枪口喷出了一道蓝色的火焰…… 这类“拍板”的事,在江总身上有不少呢,只是“拍板”形式不一而已,有的是当场决定了的,有的却要等上儿个月。合成塔大修前一段时间,进气阻力很大,为了保证生产,有人提出合成系统的气压差要从额定的每平方厘米三十五公斤,增加到每平方厘米四十五公斤到五十公斤。高压循环机能不能承受这样的负荷呢?问题又提到了江培萱面前。 可是,这一“板”,江培萱一直举了两个月才“拍”下来。这倒不是江培萱染上了“研究研究”的官僚主义陋习;产上不去,他这个三化“元老”比谁都着急。但是,再急也不能蛮干呀,还要按科学规律办事。合成塔是全厂最关键的设备,违反科学,盲目“拍板”,得到的将不是增产,而是摧毁性的无谓牺牲。资本主义国家曾经发生过的惨痛事例,绝不能在社会主义国土上重演。 尿素设备国家投资七千多万元,加上配套,已达一亿一千多万元了。按尿素含氮量百分四十六计算,十一万吨尿素就含有一亿零一百二十万斤化肥氮素。换句话说,这里,每年可增产粮食十二亿一千四百四十四万斤。江总感叹地说:“工程建设的‘板’不容易‘拍’啊,古人说一语值千金,我们常常是一‘板’抵万金哪,一定要慎重行事。”这位年逾花甲的老工程师,早年就学于著名科学家卢嘉锡,专攻子化学,长期严格的科研工作,使他不但养成了凡事都要有充分根据的科学态度,而且掌握了坚实的基础理论。这两条,正是他承受指挥尿素工程负荷的有力支柱,也是他遇事敢于拍板的基础。 我们的思路和谈话沿着“拍板”这条线索延伸开去,江培置谈兴渐浓。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思索后说:“尿素生产的化学过程并不复杂,简单地说,就是氨和二氧化碳的结合,但生产过程中的其他问题处理起来就复杂了。说句老实话,我现在用到的化学还远不如力学多。” “你们看。”老江指着那边道。哦,它就是中间换热器,我们在省城有关部门采访时已听说到它了。这个换热器,原设计的材质要求是十五公分厚的铬钼钢轧制钢板,国内现在还无法生产,省里有关部门千方百计只搞了一些薄点的铬镍钛不锈钢板。能不能代用呢? “又要你拍板了,是不是?” 江培萱笑了:“整个拍板过程讲起来只有六个字:研究、计算、分析,但真正做起来,却要调动热力学、动力学、材料力学、金相学、高等数学等方面的知识。” 这一过程,讲来何其轻快。其实,他和助手们跑遍了淮南、上海、北京,找到原设计单位和有关部门。为了争取时间,他出差不坐卧铺,带个小板凳,挤在硬坐车厢里,和助手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还亲自推倒了几天,弄清公式的来龙去脉,确认了它的科学性 、准确性,才用来计算新材质的可用性,“拍”下了这一“板”。 现在,整个尿素工程已经一次试车成功,即将投入生产了。这在全国同类工程中是最顺利的。可是,为着这个一次顺利试车,江培萱付出了多少个不眠之夜,花费了多少心血啊! 我们视野所及,到处是一台台现代化的设备,密密麻麻的管道。这里,没有炼钢厂里钢花飞舞的壮观场面,也没有机器厂里浑厚低鸣的马达声,一切化学反应,都在设备和管道中默默无声、然而剧烈地进行着。这一切,和我们江总不露声色的实干精神,多么谐和。搞现代化建设,多么需要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啊! 在合成塔前的中置锅炉阀门前,江培萱稍稍停了下。这是从日本进口的设备,光它,就价值二万六千美金。在尿素工程中,这样的设备还不少呢。除了日本,还有西德、英国、瑞典,以及意大利的。翻译这些设备资料,不但要译出它的机械性能,还要弄清它的工作原理,编制详细的操作法。从一九七八年到现在,江总已利用业余时间为尿素工程翻译了好几万字的技术资料,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可是,就是为这个外语,十年动乱期间,曾经给江培萱带来过不测风云。那时,象他这样的人,是容易套上“特务”、“间谍”的帽子的,江培萱当然也难以幸免。要证据吗?家里几百本外文资料、笔记,“不是里通外国的情报是什么?” 在那些“造反派”面前,江培萱真是“秀才碰上兵,有理说不清”。然而,当“革命的卡车”拉着一车的“反革命罪证”扬长而去的时候,刚强坚毅的江培萱禁不住老泪纵横了:几十年的心血,振兴中华的理想,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 这,如一片阴影笼罩在江培萱的脸上,郁结在他的心头。他被贬到“牛鬼蛇神”之列,放下了设计社会主义蓝图的铅笔,拿起了扫垃圾的扫帚。可是,真所谓积习难改啊!不久,他找到了“复辟”的门道:手拿扫帚,嘴念外文;没有书本,他就发挥自己基础知识牢固的特长,从基本公式开始一步步推导;兴趣不可抑制时,就找个“革命扫帚”扫不到的角落,把烟盒纸反过来,演算上一道难题。每当推导出一个公式,解决了一道难题,江培萱就会忘却当“牛鬼蛇神”的痛苦,进入忘我境界,而沉醉在最高级的享受之中了。 江培萱日盼夜想的一天终于来到了!粉碎“四人帮”,党把主持我省建设最大的化肥基地的任务交给了他。江培萱深知这付担子的重量,他计算了自己的“预 力”,决心承担最大的负荷。成千个日日夜夜,江培萱的心都扑在为建设尿素工业的事业上了。 太阳西沉了,我们瞥了一眼夕阳中的江培萱,他还是他从前那个模样:短衫蓝裤,既作便鞋又当工作鞋的翻毛皮鞋上,有泥尘和油污的星点儿。泛着红丝的眼睛有些干涩,说话比前沙哑了;花白的头发越发稀疏,疲惫的脸上有憔悴之色。我省第一包尿素即将冲出料口,可是这项重大工程的主持者却比从前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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