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太平洋世纪”会太平吗?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今年11月10日曾公开宣称21世纪将是“美国的太平洋世纪”,称“亚太地区目前面临的诸多挑战需要美国的领导”;而美国总统奥巴马最近也强调称:“美国国防开支的缩减不会—我重复一遍,不会—以牺牲在亚太地区影响力为代价。
”这表明,美国期望中国和其他国家不要认为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传统角色在减弱。
亚太地区究竟有哪些挑战亟需美国来“领导”?目前看来所有的挑战似乎都牵涉另一个大国–中国。
毫无疑问,美国注意力重返太平洋,最先受冲击且受冲击最严重的将是中美关系。
最近一段时间内,从美国共和党参议员麦凯恩指责中国不能“肆意妄为”,到奥巴马向中国发难、要求中国行事更像“成年人”,一直到美国将中国不愿在多边峰会上讨论的南海问题带到东亚峰会,美国不断试探中美关系的敏感点。
此外,美国还在对台军售、贸易争端、人民币汇率等问题上动作连连。
不过言论和行为未必代表真实意图,随着2012美国大选年临近,美国各方对中国的苛刻言论或许只是为了塑造强硬形象;而中国明年也面临领导层更替,近期对美沉着应对的温和态度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实际上,两国正面临微妙的政治过渡期。
今年3月强震令日本元气大伤,不仅经济蒙受巨大损失,且由于核泄漏危及它国安全,在国际社会承受沉重的舆论压力,这使得震后的日本在外交事务上较以往稍显怠慢,但这绝不意味着可以低估其野心。
美国重返亚洲,作为美国在亚洲多年盟友,日本底气见涨,围绕钓鱼岛的事端不断,近来日本又承诺向东南亚基础设施项目提供250亿美元援助,并呼吁举办多边论坛讨论亚洲海事合作,日本还紧随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国务卿希拉里将造访缅甸的言论,表示将加大对缅甸发展援助,拉拢意图明显。
这似乎暗示,日本试图在该地区挑战中国影响力,而美国重返亚洲,让它感到靠山近了,机会来了。
“不计后果”的朝鲜一直以来让美国大伤脑筋,今年10月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公开宣称朝鲜仍是“一个严重威胁”,加上六方会谈重启遥遥无期,美朝会谈毫无突破,帕内塔将韩国称为“前沿阵地”不无道理。
而出于历史、领土安全、地缘政治等因素考虑,中国势必与美朝关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亚洲其他国家而言,中国军力增强,促使邻国加强国防建设,军备竞赛的阴影不免让人紧张。
与此同时,由于美国是太平洋地区传统意义上军事强国,中国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也不容小视,如果两国敌意加深,亚洲小国如何巧妙平衡将变得复杂化,甚至更加敏感化,因而使得小国成为导火索的概率增加。
本拉登被击毙后,许多言论指出此事或将成为美国外交政策转变的标志,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强国崛起,带动国际政治格局改变,使得国与国之间的“大战略(grand strategy)”重新受重视,如今美国高调返亚,便是例证;而另一方面,中国也有专家指出,中国有被利用的感觉,中国推动了地区贸易和繁荣,但区域安全环境反而恶化,中国对此有些迷茫,中国似乎已经意识到与亚洲各国的经济往来,并不能轻易转化成政治信任。
欧美债务危机四伏,全球经济挣扎在衰退边缘,如果能够搭上亚洲增长顺风车,无疑有利于美国经济复苏。
但美国必须明白,只有中国这台发动机运转良好,顺风车才能在“太平洋世纪”一帆风顺。
【来源:路透中文网录入时间:2011-12-02】美国大选年中政治急转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一年以后,2012年11月6日,将是美国总统和议会大选的日子。
这次美国大选非常重要,因为美国和全世界的经济都处在一个紧要的关头,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经济政策差得太大,不同的选举结果会对世界经济的走势有极大的影响。
小布什8年总统做得并不怎么样。
2008年美国大选后,民主党一举控制总统和参众两院。
奥巴马总统上台之后,借着春风,强力推动全民健保法案,大幅度增加财政支出,在政坛和民间都树敌无数,直接造成了2010年众议院选举中共和党重新夺回众议院多数。
在明年大选时,共和党不出意外应当还会重新夺回参议院多数。
现在的未知数是总统的最终人选。
制定经济政策是国会的权力,不是总统的权力。
但是美国总统有否决权,所以也非常重要。
民主党人的经济主张是大政府、高支出、高税收和高福利。
通常被称为自由派或左派。
涉及到短期的经济政策,民主党希望在经济真正复苏之前延续宽松的财政政策,刺激经济,增加失业补助等。
在长期政策方面,民主党希望能够持续现有的社保和健保福利承诺,并通过增税降低财政赤字。
如果奥巴马成功连任总统,现有的经济政策在4年内不会有大改动。
共和党人的经济主张是小政府、低支出、低税收和低福利。
通常被称为保守派或右派。
他们不希望政府对经济做过多干预(刺激),主张大幅度削减失业金、社保和健保等福利,通过大幅度削减支出来减少债务,直至平衡预算。
但是共和党人的经济主张会在经济最需要刺激的时候减少支出,有釜底抽薪,把美国和世界经济重新推到衰退的可能。
这一点每个人都看得清。
那么为什么共和党人仍然如此坚持,而且在美国受到的支持越来越多呢?这与美国的历史和政体有很大的关系。
美国独立是建立在民主自由和对政府(当时是宗主国英国)不信任的理论基础上的。
美国是全世界唯一宪法保护公民拥有枪支的大国,原意就是在政府违背公民意愿时公民有武装推翻政府的能力(当然这在现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同时,大多数美国人深切认同市场经济的作用。
自由市场经济的老祖宗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的理论在美国根深蒂固。
针对经济周期,自由市场经济理论认为经济衰退能够淘汰经济增长过程中不可避免出现的泡沫和浪费,短痛对经济的长期发展是有益的。
这种理论在20世纪30年代被以凯恩斯为代表的经济学者推翻。
凯恩斯学派认为政府和中央银行应当通过财政和货币政策干预经济周期,以增加支出和债务和提高通货膨胀应对经济衰退。
美国的民主和共和两党的经济政策基本上就是这两种经济理论的反映。
2008年金融危机时凯恩斯学派的政府干预手段达到了极致。
但是去年和今年爆发的欧债和美债危机无疑使古典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又重回上风,很多人认为发债刺激或拯救经济只不过是把问题转移和拖延了,只会造成以后更多更大的问题。
现在共和党共有10名总统候选人,马萨诸塞州前州长Romney被认为是领先者。
他主张大幅削减财政支出和赤字,把平衡预算(无财政赤字)写入美国宪法,强烈要求减税和反对任何形式的增税增加政府收入。
这些主张已经足以将美国经济拖入衰退的漩涡。
Romney的经济政策在共和党中属于温和派。
其他共和党强硬派(以茶党为代表)的主张甚至还包括废除社保福利、统一个人所得税率和限制美联储干预经济的能力等极端主张。
毋庸置疑,想让美国经济重新走出衰退的人都希望奥巴马能够连任。
但是现在显示奥巴马输掉这场选举的美国民调结果比赢的多。
多数政治评论家预测奥巴马会输掉。
同时,在竞选过程中,候选人会不计后果地持强硬态度以争取本党内的支持。
8月份美债上限之争就是美国大选年的第一章。
在这种政治纷争无限放大的情况下,美国再次走入衰退的可能性会逐步增大。
【作者:李晶来源:第一财经日报录入时间:2011-11-10】欧元败在贫富不均欧元区面临的危机不仅关乎劳动力成本和价格,更关乎文化。
首当其冲的是南欧国家,这些国家的主权债券相对于德国国债(Bund)的信用利差,从370个基点(意大利)到1960个基点(希腊)不等。
欧元区北部地区的国家相对于德国国债的利差很小,荷兰、奥地利、芬兰和法国都在40到80个基点之内,差距不大。
因此,欧元区内部存在着南、北两个特征截然不同的区域。
欧元区国家按照2010年信用风险利差大小排名的结果,与相对于德国的单位劳动力成本排名几乎完全相同,这表明较高的劳动力成本和价格使得欧元区南部国家竞争力较低,因此更容易遭遇信用风险。
而来自欧元区北部成员国、价格更有竞争力的净出口商品,实际上涵盖了欧元区南部国家日益增长的净进口额尚有富余。
简而言之,从1999年到2011年一季度,一直持续存在着从欧元区北部国家向南部国家的商品和服务的净转移。
欧洲北部国家实际上从1999年1月1日欧元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为南欧国家的消费提供着补贴。
这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现象。
我记得在欧元区成立之初的几年,市场上存在一种普遍看法,认为希腊人的行事方式与德国人相仿。
然而很少有证据能够证明,欧元区南部国家在采用欧元之后,其行为方式有了明显的改变。
而他们以前的行为方式,加速了这些国家货币对德国马克的缓慢贬值。
从1990年到1998年年底,欧元区南部国家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和价格的增长速度一直高于北部国家。
在单一货币启动后的几年里,增长步伐几乎没有减缓。
实际上,直到2008年发生金融危机,这一深层次的趋势才停顿下来。
从2008年到现在,欧元区北部和南部国家都已经出现了价格水平走稳的迹象。
欧元区南部国家之所以能够在1999年之后,还继续维持着欧元面世前的那种财政过度做法,是得益于享受补贴的借贷——提供补贴的是欧元区北部国家的信用评级。
1999年前,欧元区南部国家使用原有货币借款的成本,远远高于北部国家。
然而,由于预期到欧元的问世,以德拉克马计价的10年期希腊主权债券的收益率,在希腊2001年采用欧元之前的三年内,相对于德国国债下降了450个基点。
与此相似,在1999年1月1日欧元区成立之前的三年里,以埃斯库多计价的葡萄牙国债的收益率下降了近375个基点,以里拉计价的意大利国债收益率下降了将近500个基点。
而法国、奥地利、荷兰、芬兰和比利时加入欧元区前后国债收益率的变动,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欧元区南部国家消费率相对于德国的增长中,获得补贴的借贷可能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1995年至1998年间,年增长率为1.26%。
而这一比率在1998年至2007年之间增至每年1.63%,这应该是拜获得补贴的欧元信贷所赐。
欧元区北部国家历来有着高储蓄率和低通胀的特点,奉行重长线投资、轻即时消费的文化。
相比之下,自2003年起,负储蓄率(即过度消费)则一直是希腊和葡萄牙两国的共同特点。
还有一个问题:大部分(或全部)欧元区南部国家是否会自愿接纳北部国家的审慎做法?欧元不仅限于拥有类似文化的北部国家,其未来将取决于欧元区其他国家能否成功效仿北部国家的做法。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欧元区将无法解决人们对目前这种货币蓄水池机制的主要担心:蓄水池机制所创造的价值,往往得不到公平的分配,有利于那些财政方面不那么合格、花钱更为随意的成员国。
欧元问世以来,南部国家相对于德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加快,从中可以看出上述趋势。
因此,除非加以限制,否则欧元区那些不那么合格的成员国会试图占便宜——而且往往它们会得手,正如希腊最近厚颜无耻的所作所为那样。
要想让欧元继续在整个欧元区继续存在下去,各成员国就必须像《马斯特里赫特条约》(Maastricht treaty)中预想的那样,以负责任的态度行事。
但文化与民族性格密不可分,能否轻易改变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