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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学的话语权危机

中国语言学的话语权危机
中国语言学的话语权危机
江结宝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
有人指出,中国语言学在相关领域处于“集体失语”状态,换句话说,中国语言学缺乏应有的话语权。

什么是话语权?话语权,“朴素的理解无非就是说话的权力和权利、说话的资格和机会,还有说话的影响,这个影响是对于国际社会、政府大众、相关领域的。

”⑴或说,话语权分为三个层次,一是发言权,二是影响力,三是话题权。


一、危机表现
初步梳理,中国语言学话语权的危机,可有如下表现:
1、学科上的附庸地位
在国家学科目录上,语言学不是一级学科,从属于文学。

“语言学史把传统的语文学说成是经学的附庸,而今进入阶段,语言学在学科设置上又成了文学的附庸,仍然是处在附庸的地位。

”⑵
2、语言规划中的失语状态
语言规划,又称语言计划。

“政府和社会团
体为了解决在语言交际中出现的问题有计划有组织地对语言文字学进行的各种规范和管理工作和活动的统称。

……(语言规划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语言文字的地位规划,即决定某种语言或文字在社会交际中的地位。

……二是语言文字的本体规划。

即语言文字本体的改造和完善……。

”⑶从学术上看,语言规划可是地道的语言学的活儿,“但是不少学者感到,语言学界在国家语言规划中似乎处在一种失语的状态。

”⑵
3、语言教育领域中的失语或弱声现象
这里说的语言教育领域包括母语教育、外语教育、对外汉语教育和国际汉语教育等。

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副主任王建勤指出:“近些年来,语言学家在语言教育领域对语言教育的某些语言政策问题和理论问题往往出现集体失语的现象。

比如,关于母语教育和外语教育的关系问题,关于对外汉语教育50年与国际汉语教育的关系问题。

有学者认为,在对外汉语教育时期,语言学家们还有点话语权,到了国际汉语教育时期,专家的声音却比较少了。

”又说:“汉语国际传播问题不仅仅是汉语教育问题,它是涉及国家的安全和语言战略的重大问题,但是在这个领域,我们几乎听不到语言学家们的声音。

”⑷
4、中学语文教育中弱化现象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语言教育在中等教育中很受重视,一度曾打算像前苏联一样,语文教学实行文学与汉语分制开课。

后来虽不分制,语言知识教学一直很受重视,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高考题仍然出现语言知识类题型。

但是,自上世纪末以来,在“淡化语法”观点的影响下,语言知识的教学逐渐弱化和淡出,教材中虽然还有些相关内容,而实际教学几乎没人当回事,因为中
征时,说是“田野的春风”、“人间仙女”等,但是给这些结论提供的论据很少有语言学性质的材料。

其他学科对于语言学实际态度和做法这里不去一一陈述,下面看看有学者对于伦理学做
法的分析:
伦理学,为什么语言学很重要呢?因为伦理是规范人伦关系的社会规范,尤其是法律刑事以外的那些道德规范。

我们知道人与人之间交际的很大一部分是靠语言完成的,而我们人伦关系的建立更需要语言来完成。

……国外有很好的伦理语言学研究,包括语言交流的那些话外之音对于构建和维系伦理关系的重要性,伦理学家都要受很好的句法学的训练和语义学的训练,但是我们伦理学在这方面没有什么语言学的声音。

⑻2009年,中国校友会网大学评价课题组首次推出“2010中国大学星级排名”,排出最高的六星级的大学三所: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香港大学;五星级十来所,有复旦、南大、浙大、人大等。

刘丹青说:“我关注的是下面的一个解释,就是这几所大学里面强项学科有哪些。

被列到的学科里面,包括清华大学在内,文学都算是强项了。

……(而我们语言学)在大学里面的地位,就是寄人篱下的地位,语言学再好再差,跟星级排名无关,星级排名只关注文学的地位。

”⑻
7、还没有到争取国际话语权的地步
语言所胡建华说:“我们语言学还没到去争国际话语权的地步”。

他的意思,要争还只在国内争,甚至在本学科内去争。

因:其一,国际主要语言学刊物,像language等,少有中国内地学者论文;其二,真正有价值的国际会议少有中国学者声音,许多在北京开的所谓国际会议,那是中国人操纵下的会议,主要是我们和我们自己玩的国际会议;其三,我们的研究主要是提供汉
语材料,很难有普遍理论的贡献;其四,提不出学术话题,不管是功能主义的、认知的、形式主义的、语法化的、语言接触的等各类新兴语言学话题,基本上是我们跟着人家走。


二、对策断想
1、生态改善
呼吁:如,尹洪波撰文《赋予语言学一级学科地位》,“认为,无论从哪方面看,语言学都完全地、绝对地满足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颁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设置与管理办法》第三章第七条所规定的设定一级学科的条件。

”“主管部门应该与时俱进,尽快调整我国相对滞后的不合理的现行学科设置体系,把语言学调整或者恢复为一级学科。

”⑺
奔走:语言学界和关心语言学发展的人士,要寻找机会、利用一切机会宣传游说。

2、提升理论水平
无论本体研究还是应用研究都要敢于提出话题,不甘于跟着别人走;要敢于打出旗号,建立学派。

中国人很少提出话题,很难提出话题,特别是世界性话题。

中国学者凡事都愿意沿用外国人的话题,不屑于依据中国自己人的话题,这也大大挫伤了中国人提出话题的积极性和成功率。

中国人对于建立学派好像很忌讳,总怕被人说成搞山头、搞宗派。

其实不然,真正的学派和学派论争对于学术发展是大有裨益的。

真正的学派,有鲜明的理论体系,有强有力的学术领袖,有团结高效的学术团队,有宽大的学术胸怀、民主气氛,还有良好的学术承传等,决不是什么山头、宗派。

3、强化服务
1)树立服务意识
求得社会认可,必须紧密联系社会,服务社会,象牙之塔的理论要做,做得越深入越细致越
好,但是一定要有走出去的一部分,以拓宽天地,形成影响,树立形象,赢得尊重,如若一味夜郎自大、孤芳自赏,终将被社会所抛弃,憋死在塔底一隅。

2)拓宽应用研究面,提高服务水平
语言学服务面宽广,服务功能强大,对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生活等各个领域都有价值。

语言无处不在,语言服务无往不胜。

比如,中文信息处理需要开发和建设汉语言文字知识资源,但是就是这个方面我国“还得从外国输入”。

⑴我们应该开发和建设拥有自己知识产权的语言文字知识资源。

比如,中国的世界影响力日益提高,汉语国际传播日益兴盛,但是汉语国际传播的标准,外国人制定的却比我们更加科学。

王建勤说:“我们现在发布的汉语国际传播标准在学术竞争力上要远远落后于欧美国家,没有办法和人家对话……虽然汉语是我们的母语,但将来汉语传播的标准很可能并不是由我们制定,很可能我们要屈就于洋人制定的汉语标准。

”⑷
提高服务水平,我们认为加强领域语言学研究或许是有效门径。

就目前状况而言,信息处理和教学领域的语言研究较为成熟,已经成为应用语言学的重要分支学科。

法律、广告、日常交际、新闻出版等领域的语言研究也有不少成果,但是还有很多领域的语言研究几乎还是空白,或者刚刚有所涉及,例如刑侦语言、医患语言、行政语言、商业语言、军事语言、新闻发言人语言、媒体演讲语言(学术演讲、政治演讲、艺术演讲、科普演讲)等等。

服务社会的语言研究,也可以选取其他角度,如职业语言、性别语言、阶层语言等等。

应用语言研究一定要有科学理论和先进的方法,罗列现象的就事论事式研究虽然也有必
要,但深度远远不及。

以上话语权危机表现大都引自权威资料,个人决不敢独撰。

对策断想却是个人陋见,极不成熟,甚至荒谬,这里说出来求教各位同仁,敬请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⑴袁毓林《中国语言学在信息科学的话语权》,《中国语言资源动态》2010年第1期第10页。

⑵李宇明《语言学在国家语言规划中的话语权问题》,《中国语言资源动态》2010年第1期第3、4页。

⑶蔡富有、郭龙生主编《语言文字学常用辞典》第347页,北京教育出版社,2001。

⑷王建勤《中国语言学在语言教育中的话语权问题》,《中国语言资源动态》2010年第1期第5、6页。

⑸王希杰先生引用的某个“搞文学的人”的话。

见江结宝等编《现代汉语学习与研究·序》(内部材料)。

⑹王彦军《中国语言学会第15届学术年会在内蒙古大学召开》,中国高校人文科学信息网/2010/0803/24572.html。

⑺尹洪波《赋予语言学一级学科地位》,中国高校人文科学信息网/2010/0708/23652.htm l。

⑻刘丹青《谈谈中国语言学在相关学科的话语权》,《中国语言资源动态》2010年第1期第9页。

⑼胡建华《中国语言学在国际语言学的话语权问题》,《中国语言资源动态》2010年第1
期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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