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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西方文论史上直觉主义与意识流创作

论西方文论史上直觉主义与意识流创作
摘要:直觉主义和意识流都是西方文论史上重要的概念,通过分析普鲁斯特的意识流小说《追忆似水年华》,我们可以探寻作者对这两种手法的运用。

关键词:直觉主义;意识流;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直觉主义是柏格森哲学的一个中心问题。

其在本质上是反理性的、反科学的。

是一种强调直觉或直观在认识中的作用的思潮和学说。

直觉主义认为经验和理性不能给予人们真实的知识,只有神秘的内心体验的直觉,才能使人理解事物的本质。

没有直觉这种最重要的认识能力,就不能直接地去了解现实。

直觉主义一方面把直觉与对事物的感性认识对立起来,另一方面又把直觉与逻辑思维特别是理论分析对立起来。

他们把直觉理解为一种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的特殊的认识能力。

直觉主义认为,一切认识都必须通过直觉,可以不要抽象、概括和论证。

出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这个词,由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家先驱詹姆斯创造用来表示意识的流动特性:个体的经验意识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但是意识的内容是不断变化的从来不会静止不动。

詹姆斯提出的“意识流”概念,强调了思维的不间断性,即没有“空白”,始终在“流动”;也强调其超时间性和超空间性,即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因为意识是一种不受客观现实制约的纯主观的东西,并被他们借用、借鉴,从而进入文学领域,作用于作家的创作,从而导致“意识流”文学的产生。

直觉主义这个哲学词汇与意识流这个心理学词汇产生联系,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两者都强调非理性的思考与认识。

“意识流”文学产生的哲学基础是直接受法国哲学家柏格森“意识绵延”说的影响的。

“伯格森的直觉主义是西方现代派艺术的主要理论支柱之一,在柏格森和现代派艺术的精神之间有着完全的一致性,柏格森所讲的意识的绵延、直觉、非理性等因素正与意识流创作手法不谋而合。

”[1]
意识流文学的奠基者是马塞尔·普鲁斯特。

他是20世纪法国最伟大的小说家,意识流文学的先驱与大师,也是20世纪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

普鲁斯特曾经这样描写他对一座教堂的感受:“这座教堂在我的心目中与城里的其它地方完全有别:这座建筑可以说是占据了四维空间——第四维就是时间,它象一艘船扬帆在世纪的长河中航行,驶过一柱又一柱,一厅又一厅,它所赢得、所超越的似乎不仅仅是多少公尺,而是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它是胜利者。

”在这里,实际融进了作者对生命的独特感受,他认为人占据的是四维空间,三维空间亦即现实世界的美是没有意义的,幸福是没有价值的,痛苦也不值一提,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这种感觉,也没有什么可以保留这种感觉,所以它并不存在,或者说已经消失。

只有回忆才能建构起四维空间,使过去的感觉重现并与现时的感觉互相印证,从而产生更为真实的情感。

举一个例子,对于一个初生的婴儿来说,他的母亲的脸孔与别的女性的脸孔并没有什么差别,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当他再次或多次熟悉他母亲的脸孔时,这张脸就给了他亲切感。

多年以后,如果他从某位女性脸上发现了母亲的特征,美感就会油然而生。

没有时间,就象欣赏一幅画而在人和画之间没有距离一样。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多次运用、表露了这一思想。

而这部七卷本长篇小说《追忆似水年华》实践了作者“主观真实论”的艺术观,是“单纯型”意识流文学的范本。

这部作品为意识流文学打下了发展的基础,在他的代表作《追忆似水年华》中,我们能探寻到他对意识流手法的运用。

《追忆似水年华》是一部与传统小说不同的长篇小说。

全书以叙述者“我”为主体,将其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融合一体,既有对社会生活,人情世态的真实描写,又是一份作者自我追求,自我认识的内心经历的记录。

除叙事以外,还包含有大量的感想和议论。

整部作品没有中心人物,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波澜起伏,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

它大体以叙述者的生活经历和内心活动为轴心,穿插描写了大量的人物事件,犹如一棵枝丫交错的大树,可以说是在一部主要小说上派生
着许多独立成篇的其他小说,也可以说是一部交织着好几个主题曲的巨大交响乐。

小说中的叙述者“我”是一个家境富裕而又体弱多病的青年,从小对书画有特殊的爱好,曾经尝试过文学创作,没有成功。

他经常出入巴黎的上层社会,频繁往来于各茶会,舞会,招待会及其它时髦的社交场合,并钟情于犹太富商的女儿吉尔伯特,但不久就失恋了。

此外,他还到过家乡贡柏莱小住,到过海滨胜地巴培克疗养。

他结识了另一位少女阿尔伯蒂,发现阿尔伯蒂患同性恋,便决心娶她为妻,以纠正她的变态心理。

他把阿尔伯蒂禁闭在自己家中,阿尔伯蒂却设法逃跑,于是,他多方打听她,寻找她,后来得知阿尔伯蒂骑马摔死。

在悲痛中他认识到自己的禀赋是写作,他所经历的悲欢苦乐正是文学创作的材料,只有文学创作才能把昔日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追忆似水年华》中理性秩序遭到瓦解,时序被打破,物质间没有了必然的因果联系,生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偶然性盒可能性,世界呈现出迷宫般的性质。

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我们常常看到普鲁斯特因为一块点心、一杯香茶勾起众多的回忆。

书中有大量的无意识追忆往事的描写,比如浸了茶水的玛德莱纳小蛋糕的情节。

“在一个冬日里,当我从外边回家时,母亲见我有些冷,就劝我破例喝一点儿茶。

我一开始谢绝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她让人端来了一种扁扁的圆鼓鼓的甜点,叫做小玛德莱娜,看上去,它像是用扇贝的贝壳做模子烘焙出来的。

当时,我被阴沉沉的这一天和忧郁无望的下一天搅得心烦意乱,便机械地舀了一勺我已经泡上了一块小玛德莱娜的茶,送到嘴里。

但是,就在带着蛋糕屑的茶碰到我上腭的那一瞬间,我不禁浑身一激灵,注意到我身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东西经过。

一种奇妙的快感侵入到我的心中,使我超然升华,但又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它立即给我带回了生活沧桑的冷漠,生活灾祸的无害,生活幻景的短暂,就如爱情所起的作用一样,以一种珍贵的本质充实了我:或者确切地说,这一本质并不寓于我的内心中,它就是我自己。

我不再感到自己是那么的碌碌无为、卑贱渺小、平凡庸俗。

这种强有力的快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感觉它是跟茶水和甜点的味道密切相连的……”[2]从这一段中我们就能看出,作者是感性的,一块蛋糕唤醒了沉睡的绵延不绝的记忆,就如伍尔夫的《墙上的斑点》一般,一个小小的事物能引发作者无尽的想象。

整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往昔的追忆,大多是在与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物象碰撞所引起的无意识的、直觉性的回忆,这便为我们从中探寻直觉主义和意识流在其中的运用提供了可能。

参考文献:
[1]《伯森格的直觉主义及其对现代派艺术的影响》(J),杭州师范学院院报,1994.04
[2](法)马塞尔·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M),李恒基、徐继曾译,译林出版社,1990年版,第128页。

[3]《论伯森格的心理时间对意识流小说的影响》(J),商丘师范学院院报
[4]《夜半的太阳——论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5]《流光碎影共繁华——以<追忆似水年华>为例》(J),苏州大学学报,2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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