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豪苏轼的茶缘茶观茶趣茶事茶诗茶词大观苏轼的茶缘苏轼(1037~1101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
我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
在北宋文坛上,与茶叶结缘的人不可悉数,但是没有一位能像苏轼那样于品茶、烹茶、种茶均在行,对茶史、茶功颇有研究,又创作出众多的咏茶诗词的。
苏轼十分嗜茶。
茶,助诗思,战睡魔,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之物。
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苏轼任徐州太守。
这年春旱,入夏得喜雨,苏轼去城东20里的石潭谢神降雨,作为《浣溪沙》五首纪行。
词云:“酒困路长睢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形象地记述了他讨茶解渴的情景。
他夜晚办事要喝茶:“簿书鞭扑昼填委,煮茗烧栗宜宵征”(《次韵僧潜见赠》);创作诗文要喝茶:“皓色生瓯面,堪称雪见羞;东坡调诗腹,今夜睡应休”(《赠包静安先生茶二首》);睡前睡起也要喝茶:“沐罢巾冠快晚凉,睡余齿颊带茶香”(《留别金山宝觉圆通二长老》)“春浓睡足午窗明,想见新茶如泼乳”(《越州张中舍寿乐堂》)。
更有一首《水调歌头》,记咏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绘声绘色,情趣盎然。
词云: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
旗枪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
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
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
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
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
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
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长期的地方官和贬谪生活,使苏拭足迹遍及各地,从蛾眉之巅到钱塘之滨,从宋辽边境到岭南、海南,为他品尝各地的名茶提供了机会。
诚如他在《和钱安道寄惠建茶》诗中所云:“我官于南今几时,尝尽溪茶与山茗。
”其中:“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是杭州所产的“白云茶”;“千金买断顾渚春,似与越人降日注”,是湖州产的“顾渚紫笋茶”和绍兴产的“日铸雪芽”;“未办报君青玉案,建溪新饼截云腴”,这种似云腴美的“新饼”产自南剑州(今福建南平),“浮石已干霜后水,焦坑闲试雨前茶”,这谷雨前的“焦坑茶”产自粤赣边的大瘐岭下;还有四川涪州(今彭水)的月兔茶。
江西分宁(今修水)的双井茶,湖北兴国(今阳新)的桃花茶,等等。
苏轼爱茶至深,在《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烙新茶》诗里,将茶比作“佳人”。
诗云:仙山灵草湿行云,洗温香肌粉末匀。
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
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
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苏轼对烹茶十分精到。
“精品厌凡泉”。
他认为好茶必须配以好水。
熙宁五年在杭州任通判时,有《求焦千之惠山泉诗》:“故人怜我病,蒻笼寄新馥。
欠伸北窗下,昼睡美方熟。
精品厌凡泉,愿子致一斛。
”苏轼以诗向当时知无锡的焦千之索惠山泉水。
另一首《汲江煎茶》有句:“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
”诗人烹茶的水,还是亲自在钓石边(不是在泥土旁)从深处汲来的,并用活火(有焰方炽的炭火)煮沸的。
南宋胡仔赞叹《汲江煎茶》诗说;“此诗奇甚,道尽烹茶之要。
”烹茶之劳,诗人又常常亲自操作,不放心托付于僮仆:“磨成不敢付僮仆,自看雪汤生几珠”(《鲁直以诗馈双井茶次韵为谢》)。
苏轼对烹茶煮水时的水温掌握十分讲究,不能有些许差池。
他在《试院煎茶》诗中说:“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
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
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
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
”他的经验是煮水以初沸时泛起如蟹眼鱼目状小气泡,发出似松涛之声时为适度,最能发新泉引茶香。
煮沸过度则谓“老”,失去鲜馥。
所以煮时须静候水的消息。
宋人曾有“候汤最难”之说。
对煮水的器具和饮茶用具,苏轼也有讲究。
“铜腥铁涩不宜泉”,“定州花瓷琢红玉”。
用铜器铁壶煮水有腥气涩味,石兆(原字左有“石”旁)烧水味最正;喝茶最好用定窑兔毛花瓷(又称“兔毫盏”)。
苏轼在宜兴时,还设计了一种提梁式紫砂壶。
后人为纪念他,把此种壶式命名为“东坡壶”。
“松风竹炉,提壶相呼”,即是苏轼用此壶烹茗独饮时的生动写照。
苏轼亲自栽种过茶。
贬诵黄州时,他经济拮据,生活困顿。
黄州一位书生马正卿替他向官府请来一块荒地,他亲自耕种,以地上收获稍济“因匮”和“乏食”之急。
在这块取名“东坡”的荒地上,他种了茶树。
《问大冶长者乞桃花茶栽东坡》云:“磋我五亩园,桑麦苦蒙翳。
不令寸地闲,更乞茶子艺。
”在另一首《种茶》诗中说;“松间旅生茶,已与松俱瘦”“移栽白鹤岭,土软春雨后。
弥旬得连阴,似许晚遂茂。
”是说茶种在松树间,生长瘦小但不易衰老。
移植于土壤肥沃的白鹤岭,连日春雨滋润,便恢复生长,枝繁叶茂。
可见诗人于躬耕间深谙茶树习性。
苏轼喝茶、爱茶,还基于他深知茶的功用。
熙宁六年(公元l073年)他在杭州任通判时,一日,以病告假,独游湖上净慈、南屏、惠昭、小昭庆诸寺,是晚又到孤山去谒惠勤禅师。
这天他先后品饮了七碗茶,颇觉身轻体爽,病已不治而愈,便作了一首《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诗人得茶真味,夸赞饮茶的乐趣和妙用。
昔魏文帝曾有诗:“与我一丸朗,光耀有五色,服之四五日,身体生羽翼。
”苏轼却认为卢仝的“七碗茶”更神于这“一丸药”。
在诗作中他还多次提到茶能洗“瘴气”:“若将西庵茶,劝我洗江瘴”,“同烹贡茗雪,一洗瘴茅秋”。
苏轼《仇池笔记》中有《论茶》一则,介绍茶可除烦去腻,用茶漱口,能使牙齿坚密。
他说:“除烦去腻,不可缺茶,然暗中损人不少。
吾有一法,每食已,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知。
肉在齿间,消缩脱去,不烦挑刺,而齿性便若缘此坚密。
率皆用中下茶,其上者亦不常有,数日一啜不为害也。
此大有理。
”茶与苏轼生活之密切,苏轼对茶功之运用,由此可见。
苏轼在饮茶品茗之际,常把茶农之苦辛悬于心头,“悲歌为黎元”。
《荔枝吧》指斥了贵族官僚们,昔日贡荔枝,今日又贡茶、贡花,争新买宠的可耻行径:“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
”并直言:“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有(原字有“病”字头)”。
充分表现出他同情茶农,抨击对茶农的苛征重敛。
苏轼还借咏茶来抒发人生感慨,这其实也是他自己精神面貌的写照。
《寄周安孺茶》这首长达120句的苏拭第一长篇,正是咏茶之作。
诗篇先是记述了宋以前的茶文化历史:“大哉天宇内,植物知几族。
灵品独标奇,迥超凡草木。
名从姬旦始,渐播《桐君录》。
赋咏谁最先?厥传惟杜育。
唐人未知好,论着始于陆。
常、李亦清流,当年慕高躅。
遂使天下士,嗜此偶于格。
岂但中土珍,兼之异邦鬻。
鹿门有佳士,博览无不瞩。
邂逅天随翁,篇章互赓续。
开园颐山下,屏迹松江曲。
有兴即挥毫,灿然存简牍。
”继而边咏边叹:“乳瓯十分满,人世真局促”。
名茶既能给人充分的享受:“清风击两腋,去欲凌鸿鹄”,“意爽飘欲仙,头轻快如沐”,又不免悲叹名茶辱没:“团风与葵花,赋(原字左为“石”旁)砆杂鱼目”,“未数日注卑,定知双井辱”。
在《和钱安道寄惠建茶》诗里,诗人用历史人物的性格来比拟不同的茶味:“雪花雨脚何足道,啜过始知真味永。
纵复苦硬终可录,汲黯少戆宽饶猛。
草茶无赖空有名,高者妖邪次顽扩。
体轻虽复强浮沉,性滞偏工呕酸冷。
其间绝品岂不佳,张禹纵贤非骨鲠。
”借茶味而褒扬“戆”“猛”之士,贬斥“妖“顽”之辈,嬉笑怒驾,皆成妙句。
诗最后云;“收藏爱恒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
此诗有味君勿传,空使时人怒生瘿。
”讥之以好茶钻营权门的小人。
苏轼品茶观苏轼(一零三七~逐一零一年),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
我国宋代杰出的文学家。
在北宋文坛上,与茶叶结缘的人不可悉数,但是没有一位能像苏轼那样于品茶、烹茶、种茶均在行,对茶史、茶功颇有研究,又创作出众多的咏茶诗词的。
更有一首《水调歌头》,记咏了采茶、制茶、点茶、品茶,绘声绘色,情趣盎然。
词云:已过几番雨,前夜一声雷。
旗枪争战建溪,春色占先魁。
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
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
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
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
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
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苏轼爱茶至深,在《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焙新茶》诗里,将茶比作“佳人”。
诗云:仙山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
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
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
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这天他先后品饮了七碗茶,颇觉身轻体爽,病已不治而愈,便作了一首《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在杭州任通判时,因病告假,孤山寺惠勤禅师让他一日之中饮浓茶数碗,他遵从。
不觉间身轻气爽,病很快痊愈。
便在禅寺影壁上题上一首诗:“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从此,苏东坡爱上喝茶,后来痴茶成瘾,晚上不喝茶还睡不着觉,有他的诗《留别金山宝觉圆通二长老》为证:“沐罢巾冠快晚凉,睡余齿颊带茶香。
”白茶是六大类茶中最先被制成茶的。
古人在周朝就采取了“晒干或阴干”这种与制作现代白茶相类似的方式对茶叶进行简单加工,保存茶叶以备祭祀、治病、静修、品饮等不时之需,我们称之为古白茶。
相传尧时有一老母,居太姥山种蓝草。
山下麻疹流行,她受南极仙翁梦示,于山上鸿雪洞顶寻得一株名叫“绿雪芽”的茶树,用茶叶治病救人,功德圆满,羽化成仙,后人尊其为“太姥娘娘”。
如今,那株老茶树乃是福鼎白茶的母树,已成了太姥山旅游的一个景点了。
茶最早的功能应该是一种中草药,这在五千年前,我们的祖先神农氏尝百草时已经确认。
而“绿雪芽”作为一种药茶,在福鼎民间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有专家根据太姥娘娘和“绿雪芽”的民间传说提出了一个大胆设想:太姥娘娘是人类的茶之母。
王宏甲在《中国有个三都澳》中提出:“太姥娘娘的传说事迹发生在尧的时代,是更早的传奇。
我以为晒干收藏之白茶是中国茶的祖先,四千多年前的蓝姑(即老母)岂不是中国茶饮的创始人!”据《中国名茶志》考证,明代太姥绿雪芽就被视为茶中珍品。
清吴振臣《闽游偶记》亦说:“太姥山亦产,名绿云(为‘雪’之误)芽者最佳。
”清周亮工《闽小记》说:“太姥山有绿雪芽茶。
”民国卓剑舟先生在《太姥山全志·方物》中引用了周亮工的这句话后进行进一步阐释:“绿雪芽,今为呼白毫,香色俱绝,而尤以鸿雪洞产者为最。
性寒凉,功同犀角,为麻疹圣药。
运售外国,价同金埒。
”可见她当年曾经的辉煌。
再读明谢肇淛“采茶人去猿初下,乞食僧归鹤未醒”(《玉湖庵感怀》)、“借问僧何处,采茶犹未还”(《天源庵》)和“野猿竞采初春果,稚子能收未雨茶”(《太姥山中作》),以及明周千秋“几处茶园分别墅,数家茅屋自成春”(《游太姥山道中作》)等诗句,我们读出了在时光深处,茶渗透入了世相僧俗男女老少的每一个日常生活。
苏东坡和茶的关系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山今四川眉山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