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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佛学

2004.12.6第十二章隋唐佛学第一节佛教的产生及发展一、佛教的产生及传播(一)佛教的产生:佛教起源于古代印度,创始人是公元前六世纪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王子悉达多〃乔答摩(释迦牟尼)意为释迦族的(圣者)和佛陀(觉悟了真理的智者)。

佛教在印度的发展经历了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大乘佛教、密教等阶段。

释迦牟尼创立的原始佛教教义,主要内容是“四谛”、“十二因缘”、“六道轮回”,宣扬人生是一个“苦海”,由于人们的“无明”(愚昧无知)而引起了欲望、追求、反抗意识,从而造成了人生种种痛苦,认为只有通过修行,消除“无明”,惩治个人的身心活动,方能脱离“苦海”,进入“常乐我净”的“涅槃”境界。

原始佛教虽有这一套理论,但基本属于粗俗的宗教形态。

释迦牟尼死后→上座部与大众部(部派佛教);公元1世纪→大众部演化出大乘佛教,佛教开始由宗教形态向思辨的理论形态发展;公元2—3世纪→南印度佛教理论家龙树、提婆依附《般若经》创立大乘“空宗”;公元4—5世纪→北印度的佛教理论家无著、世亲创立大乘“有宗”,以所谓“缘起论”的名相分析,论证现实世界是“识”所变现的幻境。

空宗和有宗,从不同角度把佛教由宗教形态加工成富于思辨的唯心主义哲学形态;公元7世纪后→大乘佛教的理论日趋烦琐空洞,失去对群众的吸引力,为密教所取代。

并在公元十三世纪时消亡。

(二)在中国的传播:1、佛教约在两汉之际转入中国。

公元67年(东汉明帝永平十年)始有佛经汉译本。

以后佛教大小乘经论陆续翻译介绍到中国来。

其中系统地介绍了大乘空宗理论,并培养出一批富有创见的中国佛教学者,促进了大乘空宗理论,并培养出一批富有创见的中国佛教学者,促进了大乘空宗哲学(般若学)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

2、佛教初入中国时,并未引起社会的重视。

东汉时的佛寺只对西域商人开放,法律规定汉人不得出家为僧。

只有到了东晋南北朝时期,佛教才得到迅速传播和发展。

佛教在这时达到鼎盛有其社会原因和理论原因:1)社会原因。

东晋南北朝时期是南北大分裂、社会大动乱、人民生活极其痛苦的时代。

梁武帝萧衍于公元504年正式宣布佛教为国教。

2)理论原因。

西晋以后,大量佛教经论翻译介绍到中国来,大乘空宗的唯心主义空观思辨与魏晋玄学的有无、本末、动静之辨在思辨结构上颇有相似相通之处,因此许多玄学名士出玄入佛,促进了玄学与佛教般若学的融合,并使佛教成为东晋南北朝时期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佛教哲学中国化体系的建立东晋南北朝广泛传播的佛教哲学,到隋唐时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完成了理论中国化的进程。

从两汉之际到隋唐时期,中华民族用了八个世纪的时间,引进、吸收、消化了佛教文化和佛教哲学,极大地促进了中国文化和中国哲学的发展。

(一)隋唐佛教哲学的社会基础:一方面魏晋南北朝以来的门阀士族,经过农民战争的打击,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日趋没落。

大批没落士族转入佛教,追求精神上“超凡入圣”的自我解脱,希图进一步发挥佛教“柔化人心”的作用,以扑灭广大农民群众的反抗意识。

另一方面,随着门阀士族的没落,一大批出自寒门庶族的知识分子上升为官品贵族。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新起的佛教宗派(如华严宗、禅宗),开始为新的官品地主服务。

这样一来,佛教就有了更为宽广的社会基础,并受到最高统治者的重视。

在隋唐佛教宗派中,有些宗派以宣扬宗教实践为主,缺乏理论创造,如净土宗、律宗、密宗;有些宗派则对哲学发展有贡献,如三论宗、天台宗、唯识宗、华严宗、禅宗。

(二)理论特征:隋唐佛教各宗派的理论虽然各异,但在其思辨结构上又有其共同性:1、佛教哲学利用形而上学的抽象,在现实世界背后设置一个超现实的神秘本体,赋予其“法性”、“佛性”、“真如”、“圆成实性”等名字。

2、又把这个神秘本体同现实世界对立起来,用“缘起论”、“中道观”、“二谛义”等貌似辩证法的相对主义诡辩,论证世界万物都是待缘而起、虚幻不实的。

3、佛教哲学认为只有抛弃人的正常认识能力和认识活动,既破“我执”(认识主体),又破“法执”(对象世界),“人境俱夺”,才能得到一种达到“真如”、“佛性”的“智慧”,实现主体与绝对本体的冥合,进入彼岸世界。

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循环。

自我意识的循环、相对主义的诡辩、神秘主义的证悟,这三种方式的结合,构成了隋唐佛教的一般思辨结构。

这对于中国古代哲学本体论与认识论的发展,对于中华民族思维水平的提高,有着重要作用。

在隋唐佛教诸宗派中,最富于思辨特色、对中国哲学发展影响很大的是唯识宗、华严宗、禅宗。

第二节华严宗的“法界缘起”论华严宗,以其崇奉印度大乘有宗经典《华严经》而得名。

华严宗思想体系的创立人是唐武则天时代的法藏(公元643—712年)。

华严宗的哲学理论主要是“法界缘起”论与“圆融无碍”说。

一、“法界缘起”论(一)“法界缘起”的含义:1、华严宗把现象界归结为一个包罗万有的笼统的、抽象的存在——“法界”,认为在“法界”中“万法融通,互为缘起”,即一切千差万别的事物互相依存、互相包含、融通为一。

这就是说,现象界是一个无限无据、无穷无尽的关系之网,其中没有任何独立的实体。

“法界缘起”是最高范畴,不可能再进一步追究。

2、在华严宗看来,就是精神与物质——“心”与“尘”这类最根本的现象,也是互为因缘的。

在“心”与“尘”之间,似乎没有谁是本原的问题,都是“因缘和合”的产物。

3、所谓“法界缘起”实际上是按佛教世界观看待世界的结果,是“尘”与“心”之上的“佛智”所派生的。

这种“佛智”即“佛性”、“真如”,不是与“尘”相对待的“心”,而是与“法界”相对待的“真心”。

(二)评价:“法界”包括的万物,乃至客观(“尘”)与主观(“心”)的内外之别,全是“佛智”的“自心所观”,全是没有任何“自性”的“幻相”,根本就没有客观实在性可言,唯有“佛智”才是真实的。

二、“圆融无碍”说:“圆融无碍”的思辨理论,通过貌似辩证法的神学思辨来消融各种差别、矛盾。

(一)“圆融无碍”的含义:当宇宙万有统摄于“一心”时,便成“四种法界”:(1)千差万别的事物,是“事法界”;(2)千差万别的事物统一于一个“理”,是“理法界”;(3)每一事物都是“理”与“事”的统一,是“理事无碍法界”;(4)既然每一事物都统一于一个“理”,那么事物之间也就没有差别、矛盾了,是“事事无碍法界”。

这里所谓“事”,指“因缘和合”所产生的现象界;所谓“理”,指佛教在现象界背后所设置的本体。

“理”与“事”这对范畴,继承了魏晋玄学本体论的“体”和“用”、“本”和“末”等范畴,发挥了佛教哲学常用的“有”和“空”、“真如”和“诸法”等范畴,夹杂着一些关于本质与现象、一般与个别、规律与事物等关系的不确切的抽象。

1、“理事无碍”——“理”不在“事”之外,而在“事”之中。

“理”包含着所有的“事”,是“事”之为“事”的根据;但“理”不能脱离“事”,是通过“事”来体现的。

因此,只有从“有”与“空”、“理”与“事”的统一上,才能真正把握世界。

强调“理”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任何“事”所显现的都是这个唯一的“理”;而千差万别的每一“事”,都是这个唯一的“理”的完满显现。

2、“事事无碍”——在“事事无碍”方面,华严宗通过“六相圆融”、“一多相即”等相对主义诡辩,歪曲事物的普遍联系、互相依存的关系,把事物的现实差别性归结为抽象同一性。

六相:“总相”(全体)与“别相”(部分)、“同相”(共同性)与“异相”(差别性)、“成相”(相互依存性)与“坏相”(各自独立性)。

(二)评价:它启示人们,尘世与天国、入世与出世是统一的;通过“事事无碍”说,它消融了一切差别、对立;华严宗所提出的“理”与“事”、“总相”与“别相”关系问题、同一性与差别性关系问题,及其在这些问题上展开的唯心主义思辨,都为宋明道学的兴起准备了思想资料,促进了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

第三节禅宗的“顿悟成佛”论禅宗托称梁武帝时来华的南印度僧人菩提达摩为初祖,实际上它是中国独创的佛教宗派,形成于唐代初期,在北方活跃一时。

禅宗可推源于唐初弘忍在湖北黄梅开创的“东山法门”。

后来另一弟子慧能(公元638—713),以佛教革新者的姿态活动在广东一带,被称为禅宗的“南宗”。

禅宗慧能学派的出现和发展,是佛教信仰危机的产物。

提出以“心即真如”、“顿悟成佛”、“凡夫即佛”一套新的佛教哲学,恢复佛教理论的活力,挽救佛教的信仰危机。

一、“心即真如”的本体论:“真如”与“诸法”(即本体与现象界)的关系问题,始终是佛教哲学的中心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慧能学派摆脱了佛教诸宗派的种种烦琐论证,而直截了当地提出“心即真如”。

含义:“心”就是本体,离“心”别无本体,现实世界的一切都依存于“心”,都是“心”所派生的,现实世界的运动变化,也取决于“心动”。

慧能学派就把“真如”本体直接安置在人心之上,“成佛”不再是追求超现实的“佛智”、“佛性”,而是了彻“自心”,自我觉悟。

佛国乐土与人的“自心”是合一的,人们没有必要到辽远的彼岸世界去领悟“真如”,而只须向自己的意识本身进行探求,即以主体之“心”探求内在的本体之“心”。

二、“顿悟成佛”的方法论:慧能学派从“心即真如”的本体论出发,着重对主体之“心”如何把握本体之心(也就是如何“成佛”)这一根本问题进行了探讨。

含义:慧能学派首先对本体之“心”与主体之“心”作了严格区分。

本体之“心”是“圆明遍照”的“本源清净心”,是绝对的“心体”;主体之“心”是“见闻觉知”等作用,是相对的、有限的。

这样,在主体之“心”与本体之“心”之间就存在着矛盾。

这一思想有合理之处,看到了人的认识的相对性一面。

但是,慧能学派却对人的认识的相对性尽量夸大,认为人们正常的认识能力与认识活动是把握真理的大敌。

一切“见闻觉知”和语言文字,都是产生廖误、障碍人们获得真理的根源。

凭借“见闻觉知”、语言文字,即发挥主体之“心”的作用,是无法认识、把握绝对的本体之“心”的。

即真理不可说的,说出来的必不是真理。

他们认为必须抛弃人们正常的认识能力与认识活动,去另寻一条神秘主义的认识途径。

这种神秘的认识途径就是“顿悟”,即通过一种神秘的契机达到精神状态、认识能力的突变。

这种由“顿悟”所领会、把握的真理,既不可能用正常的认识活动获得,也不可能用日常语言来表达,而只能“默契”、“默照”,用非言词的直觉来传受,或者借助于形象思维,用诗的语言来象征说明。

禅宗认识论的主要原则:1、否认有现实存在的客观世界(否认有“境”);2、否认人类有正确认识、把握客观世界的能力(否认有“人”)。

一方面剥夺人们所坚持的现实世界客观实在性(“夺境”),另一方面剥夺人们正常的主观认识能力(“夺人”),对那些坚持“境”与“人”的人,更要进行残酷的思想斗争,达到“人境俱夺”。

而那些已经领悟了禅宗认识论原则的人,尽管“人”还是“人”,“境”还是“境”,但思维方式已改变了,则可以“人境俱不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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