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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伤发热

内伤发热气虚发热马××,女,74岁。

1993年7月21日初诊。

午后发热,体温38℃左右,饮食衰减,腹内有灼热之感,并向背部及大腿放散。

手心热甚于手背,气短神疲。

然口不渴,腹不胀,二便尚调。

舌质红绛,苔薄白。

脉大无力。

刘老诊为气虚发热。

其病机为脾虚清阳下陷,升降失调,李东垣所谓:“阴火上乘土位”所致。

对于这种内伤发热,当用东垣“甘温除大热”之法。

疏补中益气汤加生甘草。

黄芪20g、党参15g、炙甘草5g、生甘草5g、白术12g、当归12g、陈皮8g、升麻3g、柴胡6g、生姜3片,大枣12枚。

服五剂,食欲增加,体力有增,午后没有发热,腹中灼热大减。

续服五剂,午后发热及腹中灼热等症均愈。

[按语]本案发热属“内伤发热”范畴。

由脾胃气虚,不能升清降浊,阴阳失调所致。

早在《内经》对本证的病因病机即有了深入的认识。

《素问·调经论》指出:“阴虚生内热奈何?歧伯曰: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内热”。

“阴”,在这里是“内”的意思,此为内伤气虚之发热证。

有关气虚发热的机理,李东垣阐发甚详。

《脾胃论》认为,饮食不节,劳倦,七情等所伤,均可损伤脾胃,使脾胃的元气下陷,导致下焦肝肾的相火离位,反上乘谷精的开发之位,干扰心包,袭及心君,将君火取而代之,从而燔焰焦灼,使“上焦不行,下脘不通”,“热气熏胸中”,导致发热。

李氏将此病理机制高度概括为“阴火上乘土位”。

因“火与元气不两立,一胜则一负”,阴火盛,则更伤脾胃元气;元气虚,则阴火更上而不下,形成一病理循环。

其治疗之法,当用甘温之药,以补为泻,以升为降。

补中益气汤是“甘温除大热”的典型方剂。

方用黄芪、炙甘草、人参(即保元汤)大补脾胃之元气,以复脾胃升清降浊之功;白术健脾除湿;陈皮和胃降浊;升麻、柴胡升举清阳,以降阴火;当归补血而润燥。

加生甘草,在于补脾气之中而泻心火。

诸药共伍,力使元气充盈,阴火下降,而发热随愈。

一、虚而不升,如肺气陷、升陷汤,脾气陷,补中益气汤,肝气陷,须自拟方,元气陷,举元煎加减,等~~,此种,脉多显不足之脉。

二、邪陷,风寒暑湿燥火,皆可内陷,亦可合邪内陷,治亦须升提,陷亦可深可浅,如陷太阴腹泻,传统则用痛泻要方,风寒湿陷足厥阴、手阳明,喻昌用逆流挽舟,败毒散,湿热陷阳明,即经方葛根芩连汤,风陷手阳明血份,时方槐花散加味。

等等等等,此种类之多,可写专著,风热陷,河间法多可择用。

如赵绍琴善用防风通圣。

临床上诸多疑难病,皆须从此入手。

仲师其实最善斯道,伤寒论中多有此条文。

若正气不虚,此类显实脉,然脉有不静之势,多郁滞之象,且外证多假象,多有疲倦乏力沉重之象,容易错辨为虚证,然脉无遁情,故治此类证,须精脉诊。

因此类种类之多,细究之下,七八十种不止,脉亦各别,不能枚举。

三、以上两种情况共存,更为复杂,需对上两种证,条分缕析,庶几可不错辨。

笔者亦能力有限,在学习中。

四、以上三种情况存在的同时,兼气血阴阳虚损,或水湿痰饮瘀毒,辩治更难。

指征的话,只能举些例子,如受风亦腹泻,不能排除内外相应,多为风陷,可兼脾虚。

而虚证陷证,随病位不同,各有本脏现证,如肺气陷多有气短,胸中憋闷、寸脉软、短等,脾气陷、乏力、食减、腹泻,脉偏不足之象。

还有师兄所问已经触及学术最核心部分,以上论述,笔者自己尚有诸多疑问,与辩治疑似的地方,尚需临床实践验证,实乃笔者学识短浅有限,不敢随意乱写,待经验更成熟时再作专文讨论。

因许多辩治要点,笔者尚不敢肯定,只能提供些思路。

五、补充:陷证一般都是正虚邪实同时存在,只是主要矛盾不同而分。

故分两端治;而虚实同治,是正虚邪实都为患机体,不同时并调则不足以达到以平为期,如升阳散火汤。

而治陷证说到底是治疾病的源头,因陷证几乎皆是表邪内陷所至,有时病情可迁移数年至几十年不等,连患者都不记得原始发病情况及诱因、治疗史,才有了我们医师诊察的技巧。

形成了特定的治法。

如果如仲师伤寒论中的病例,对发病原因、误治史非常清晰,即可准确推断疾病发展的脉络,从而随证解结。

与现代在实际临床中治疗陷证的不同处。

血虚发热(再生不良性贫血)于××,女,30岁。

1994年1月3日初诊。

发热数月不退,热度时高时低。

经某医院检查,血色素10g%,白细胞3500/立方毫米,血小板7.8万/立方毫米。

脾不大。

诊断为“再生不良性贫血”。

患者精神萎靡,头晕、乏力,时有齿衄,食欲减退,动则心慌、汗出。

舌质淡,苔白,脉细无力。

证属血虚发热,以益气养血法治之。

为疏圣愈汤加味。

当归20g、白芍20g、生地30g、川芎10g、党参15g、黄芪20g、地骨皮12g。

服七剂,发热即止。

头晕、乏力、心慌,皆有好转。

仍动则汗出、齿衄。

原方去地骨皮,黄芪增至30g、并加阿胶10g。

连服七剂,精神、饮食大有好转,汗出、齿衄皆愈。

上方出入进退月余,血色素升至12.6g%,白细胞4500/立方毫米,血小板12.3万/立方毫米。

发热未再发作。

[按语]血属阴,血虚不能涵养,则阳气浮越于外,导致发热。

《证治汇补》说:“血虚不能配阳,阳亢发热者,治宜养血”。

对血虚发热,治以补血为主。

然补血之途有二:一是直接补之,如投四物汤之类。

二是间接补之,主要指的是补气以生血,这是治疗血虚不可缺少的一法,多以补脾肺之气为主。

这是因为脾肺两脏在生成血液的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脾运化水谷精微,提供血液化生的原料,需经过上焦开发,在肺气宣发谷气的作用之下(如肺司呼吸的作用),使精微氧化变成血液。

《灵枢·营卫生会篇》说:“中焦亦并胃中,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

由此可见,如补生血之源,当补脾肺之气为主。

黄芪长于补肺气,党参善于扑脾气,二药可作为益气生血的首选之品。

圣愈汤即由四物汤加党参、黄芪而成,临床常作为治疗血虚证的代表方剂。

加地骨皮者,在于增强其养阴清热之力。

凡属血虚发热者,无论男女老幼,服用本方,皆有较好的疗效。

气阴两虚发热张××,男,71岁。

1994年5月4日初诊。

因高血压心脏病,服进口扩张血管药过量,至午后低热不退。

体温徘徊在37.5--38℃之间,口中干渴,频频饮水不解。

短气乏力,气逆欲吐,汗出,不思饮食,头之前额与两侧疼痛。

舌红绛少苔,脉来细数。

辨证属于阳明气阴两虚,虚热上扰之证。

治当补气阴,清虚热。

方用竹叶石膏汤竹叶12g、生石膏40g,麦冬30g、党参15g、炙甘草10g、半夏12g、粳米20g。

服五剂则热退,体温正常,渴止而不呕,胃开而欲食。

惟余心烦少寐未去。

上方加黄连8g、阿胶10g以滋阴降火。

又服七剂,诸症得安。

[按语]本案发热于午后,伴见口渴欲饮,短气乏力,不思饮食,舌红绛少苔,脉来细数,属于“阳明气津两伤”无疑。

胃虚有热,其气上逆,故见气逆欲吐。

竹叶石膏汤原为张仲景治疗“伤寒解后,虚羸少气,气逆欲吐”之证而设,在实际应用中,凡热病或由其他原因导致阳明气津两伤,胃失和降,而见身热有汗,心烦口渴,气逆欲吐,舌红少苔,脉虚数等,皆可应用。

疗效理想,可作为清虚热,益气津的代表方剂。

气郁发热陈××,女,36岁。

1993年6月2日初诊。

患者一年前因高热、全身不适、眼睑皮疹、下肢肌肉剧痛无力,某医院诊为“急性皮肌炎”收入住院。

经治疗肌肉疼痛基本痊愈。

但出院后,每日低烧不止,体温在37-38℃之间波动,胸胁满闷,心烦,夜寐不安,身体虚羸,频频外感。

舌边尖红,苔白,脉弦。

证属少阳气郁发热之证。

治当疏肝解郁,本“火郁达之”之义。

柴胡16g、黄芩10g、半夏12g、生姜10g、党参10g、炙甘草10g、大枣7枚、当归15g、白芍15g。

共服七剂,热退身爽,诸症亦安。

[按语]本案断为“气郁发热”,其辨证眼目有二:一是胸胁满闷,心烦不寐,此为少阳枢机不利,气郁不疏之象;二是舌边尖红,脉弦。

低热不退又为肝胆之郁热不得宣畅之所致。

治疗这种发热,既不能滋阴壮水以制阳光,也不能苦寒直折以泻壮火,唯宗《内经》“火郁发之”,“木郁达之”之旨,以疏达发散郁火为法,投小柴胡汤治疗。

本方为治气郁发热之代表方剂,因久病之后,发热不止,必伤阴血,故加当归、白芍以养血滋阴,兼柔肝气。

咯血(支气管扩张)方××,女,39岁。

患支气管扩张咯血十年,屡治不效。

每至春天,咯血频发、吐痰黄稠、口不渴,时常胸胁疼痛、动则短气,情绪激动之时咯血每易发作。

纳食、睡眠、二便尚可。

颜面憔悴、舌质暗淡、无苔、脉弦细数。

根据脉证反映,属木火刑金,肝火犯肺。

治以清金平木,疏方:青黛6g、蛤粉6g、花蕊石12g、鹅管石12g、侧柏炭10g、芦根30g、苡仁30g、冬瓜仁30g、桃仁6g、红花6g、川贝6g、马勃6g。

以此为基本方加减,或佐清化痰热,或佐益气养阴,或佐健脾益肾。

服药半年,诸症平稳。

次年春天咯血未发。

[按语]支气管扩张咯血是一个较为难治之证,临床治疗非常棘手,并且容易复发。

古人对此,多从肺、肾论治。

而从本案咯血的发作时间和诱发因素的两大特点,显与肝火犯肺,损伤肺络,热迫血行有关。

肝火能灼炼肺津成痰,离经之血有上积于肺内,故本案又有痰、瘀交阻的病机为患。

所以在咯血的同时,伴见咳痰黄稠、胸胁疼痛等症。

木来侮金,金叩则鸣;热扰血淖,故痰中带血。

治应泻火平肝,清肺凉血化痰为主。

方用“黛蛤散”与“苇茎汤”合方,加花蕊石、鹅管石、川贝、红花、马勃,在于加强清热解毒,化痰活瘀之功。

本方既清金制木以治本,又清化痰瘀以治标,标本兼顾,故获良效。

痿证1(急性感染性多发性神经根炎)姜⨯,男,20岁。

1993年11月3日初诊。

患者于1993年6月始,四肢末梢感觉异常,行走两腿无力,某医院诊断为“急性感染性多发性神经根炎”(格林--巴利综合征)。

服用强的松、维生素等药物无效,病情逐渐加重,八月下旬做神经活检术,伤口愈合后病情继续恶化,以至完全不能行走,特情刘老诊治。

患者被抬入诊室,神情沮丧、四肢无力、可见上肢及大、小腿肌肉已萎缩,以物刺其手足指(趾)尖,毫无痛觉。

腰膝酸软、有时遗尿、头晕、自汗出、舌红苔白、脉大无力。

此阴阳营卫气血俱虚,邪气内侵所致。

治当调和营卫气血,补益肝肾阴阳,为疏两方:一方:黄芪40g、桂枝15g、白芍15g、生姜15g、大枣12枚、地龙10g、桃仁10g、红花10g、当归15g二方:熟地30g、肉桂4g、附子4g、肉苁蓉12g、党参12g、巴戟天12g、远志10g、山萸肉15g、石斛30g、茯苓20g、麦冬18g、炙甘草10g、五味子10g、薄荷2g、菖蒲20g、生姜3片、大枣5枚以上两方交替服用。

服药三十剂,患者渐觉双腿有力,乃停服“强的松”。

又续服三十剂,患者四肢能抬举,已能坐起核站立,末梢皮肤知觉逐渐恢复,双足背、趾尖有针刺感,小腿外侧肌肉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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