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者简介:
威尔·杜兰(1885-1981),美国麻省北亚当姆人,生于1885年。
美国最著名的通俗哲学史家、历史学家。
他先后在圣彼得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受高等教育,曾担任报社的实习记者、中学教师。
后来进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所追随毛根和盖尔金专攻生物学,并在伍伯利和杜威的指导下专攻哲学,1917年获哥大博士学位。
从1914年起,他就在纽约的一家长老会堂演讲哲学史与文学史,前后14年,为他的《哲学的故事》与《文明的故事》两部书预作准备。
1926年,出版《哲学的故事》获得出乎意料的成功,从此偕同夫人投注毕生精力从事《文明的故事》的著述。
1967年,该书荣获美国普利策大奖,并得到西方读书界、学术界的普遍赞誉。
20世纪30年代杜兰的著作就被译成中文,为中国读者所熟悉。
《文明的故事》被称之为20世纪之《史记》和《汉书》。
杜兰的其他著作还有:《哲学和社会问题》、《生命之解释——当代文学的考察》、《自传》拿破仑时代文艺复兴凯撒与基督东方的遗产。
杜兰曾漂洋过海,浪迹天涯,他以哲学家的敏锐目光审视埃及神秘的狮身人面像、印度古老的泰姬陵、中国雄伟的万里长城,又奔走于地中海的波涛之中,在已被人遗忘的克里特岛,在残垣断壁的雅典古城,在残酷的斯巴达古战场,搜寻、鉴赏。
直至1975年,历四十年的光阴,终于完成了《世界文明史》这一部旷世巨著。
威尔杜兰为什么要著作这本书?
杜兰一直认为,一般分类历史写作法对于评价或批判人类整体的生活都有欠公正;历史的写作,一定要经纬兼顾,分析与综论并用;最理想的历史纂述应设法把每一时代、每一国家的文化、组织、发展和变动等整个错综复杂的现象都加以综述。
他希望这部《文明史》永远能诱导出一点进取的精神,使我们能冲进文明史的致命深处。
第一章:文明的条件——地质的条件、地理的条件、经济的条件、种族的条件、心理的条件、文明的衰退
第二章:文明的经济条件——从狩猎到农耕、工业的基础、经济组织
第三章:文明的政治条件——政府的起源、国家、法律、家庭
第四章:文明的伦理条件——婚姻、性的伦理、社会伦理、宗教
第五章:文明的心理条件——文学、科学、艺术
第六章:史前期历史文明的起源——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历史的过渡期
最早期具有持续性的社会组织形式是家族——
就是一大群有亲戚关系的家庭。
具有同一片土地、同一的血统、以及在同一风俗与规条的管辖下。
几个家族组合起来,在同一个酋长管辖之下形成了部落。
也就是国家的第二个步骤。
这种发展是很缓慢的。
有些集团根本就没有首领,有一些似乎仅在战争状态下才组合在一起。
如依我们现代的民主看来,的确不值一提,因为最好的也仅仅是几个原始的团体,如说有政府存在的话就是在他们的家族中,有一些家族的长老们出来管理着家族,但并不具有专断的权利。
第三章:文明的政治条件——政府的起源、国家、法律、家庭
关键词:反群性的本能——原始的无政府状态——家族与部落——王国——战争
政府的起源:
人并不是情愿地作为一个政治的动物,男人们纠合群党大多是由于习惯、模仿与环境的迫使,少数是由于一种欲望。
如果我行我素,国家边无从诞生。
在最单纯的社会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政府组织。
原始的猎人们只是在他们加入打猎的队伍,而有一些行动要有所准备,他们才要接受规范。
战争产生了酋长、国王以及国家,但同样的,他们又酝酿了战争。
战争怎能导致国家的建立呢?这并非由于人类自然倾向着战争,一些低级的民族大多是爱好和平的。
原始的生活仍然是助长了间歇性的战争。
猎人为丰富的捕获物而争夺美好的狩猎区,木人为他的牲畜获得新的草原而战等等。
有的所有一切是为了谋害的报复,或是壮大与训练年轻的下一代,或是改变一下单调的生活,或是为了单纯的掠夺与奸淫,很少是为了宗教。
战争的结果是无止境的,它残酷地充当一个衰弱民族的清除器,并提高种族在勇气、暴力、残忍、智慧和技能的水准。
它刺激发明,使武器变成有益的工具以及使战争的艺术变成和平的艺术(今日有多少铁路是用于战略,而今却达到贸易的目的)最要者,战争消除了原始的共产主义意识和无政府状态,代之以组织与规律,并且导致囚犯的奴役、阶级的服从和政府的成长,繁荣为国之母,而战争则为国之父。
繁荣战争
国家是一项晚近的发展,几乎不曾于有记载的历史以前出现。
因为它是推测在同一社会中组织原则的一个转变——由王权到统治权。
而在原始的社会里,王权才是代表统治。
凡事结合成了不同的一些自然集团而成为一个有系统与贸易的有利单位,这就是统治权行使最成功的地方,即使这样的征服很少能持久,但若能借使用新的工具与新的武器来促进发明与进步,致使增强自身的力量足以平定反叛。
每一个国家,一开始就是强制,但这服从的习惯竟然变成了良知,不久每一个国民都会为忠于国家而深受感动。
人民才是真实的,只要国家一经成立,它立即成为典章制度不可或缺的支柱。
如贸易通商连结了家族与部落,但这些关系的长成不是依于王权。
而是全靠相
互的不断接触。
因此必须要有一套认为的规范制度。
法律与财产、婚姻与政体同时而来,在最低等的社会没有法律亦可。
法律演进的第一节顿是个人的报复。
原始的人都说:报复随我,我要复仇。
在美国加州一带的印第安部落中,每一个人是它自己的警察,并以他能行报复的方式来执行正义。
在犯罪惩治里朝着法律与文明的第二部,就是以赔偿损害取代报复。
酋长通常为了维持内部的和谐,使用权势与影响力来使报复的家庭,索取金钱或物品以代替血的偿付。
不久,即制订了一固定的价目表,规定多少钱足以偿付一只眼,一颗牙,一支臂或是一条命。
汉漠拉比法内就制定了这些条例。
一只眼
一颗牙
一条命
在整个法律的历史里犯罪的大小程度曾因犯罪的多少来减轻量刑。
既然使用了罚锾或赔偿法来取代了报复的行为,则进入了法律的第三步——设立与组成法庭来对犯罪者与受损害者的裁判:有酋长,或长者,或传教士来审判,以判断人们之间在法律上的争端。
法庭并非经常的判决所在,有时是由双方自愿和解而组成的议会来执行一些和解的办法。
经过许多世纪,和许多的民族诉诸法庭的人,一直是保有自由从不强制。
只要犯罪的一方认为判决不公,他们就可以再去寻求私人报复。
法律进展的第四步是国家或元首承担防止与惩罚犯罪者的义务。
它亦是从解决争执和处罚违法者到做各种努力以求避免的一个步骤。
因此首领不仅是法官,也是立法者。
源于政府的实在法,已被注入来自团体习惯的普通法的主要部分。
一方面法律因此而成,另一方面又传递后世。
不论哪一方面,法律是代表了祖先的特性,但亦充满了他们力图取代的报复观念。
原始的刑罚是残酷的,那是因为原始社会没有安全感,一旦社会的组织变得比较安定,刑罚也因而减轻。
世代繁衍的重要犹如食物之不可一辍。
社会经常将种族延续的一些常例加入在寻求物质的福利与政治体系的惯例里。
直到这历史文明的肇始——国家变为社会体系的中心与源泉,家族才负起了规范两性与世代间关系的微妙任务。
甚而至国家建立以后,人类征服的本质,仍然保存根深蒂固的历史性制——家庭。
后来家务大部分有母亲来负担(据我们从历史的透视来看,一开始家庭的组织就基于这一构想,就是男人在家庭的地位是象征的与附带的,而女人才是基本与最主要的),在某些现存的部落与可能在最早的人类团体里,男人在生殖上所扮演的胜利的角色已完全的像其他动物一样的不被重视,因为动物的兴起、交配与繁殖都是发生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与冲动。
在原始社会大多数的部落里男女两性经常不生活在一起,以致父亲与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很冷淡。
因而家庭最简单的形式就是妇女与她的子女,母亲与兄弟们一起住在家里。
这样的安排乃动物的家庭与原始人类对生物的无知的自然结果,另一种早期的方式是“母系制的婚姻“,丈夫脱离他的家族居住在妻子的家族里,为妻子服劳役,或供侍他的父母,这样的”母权“不是”母治“,它不意味女性统治男性。
男人与女人的社会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