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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隐喻修辞

浅析隐喻修辞摘要:从语言机制和认知机制了解隐喻,再从基本理论分析隐喻,继而通过举例论证隐喻的功能和影响,最后总结出隐喻是人类社会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关键词:机制理论功能影响正文: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隐喻热”的掀起使人们对隐喻的认识突破了传统的观点,隐喻的研究从修辞功能延伸到认知功能领域。

而在我们的第十次课程学习中,也有包括隐喻的描述。

在《忏悔录》中,保罗·德曼发现,卢梭通过隐喻的方式以达到其自我辩解的目的。

由于替代是隐喻的本质,于是卢梭叙述的“丝带”其实正是卢梭欲望的替代。

下面就让我们具体来了解一下“隐喻”。

从语言机制角度,汉语词典中对隐喻的阐述:《辞海》(修订本·1980年)关于隐喻的解释是这样的:隐喻是比喻中的一种,本体与喻体的关系,隐喻在形式上是相合的关系;《现代汉语词典》(增补本,2002年)认为隐喻是比喻的一种,不用“如”“像”“似”“好像”等比喻词汇,而用“是”“就是”“成为”“变为”,把某一事物比拟成和它有相似关系的另一事物。

从认知机制角度,隐喻是人类认知事物的一种基本方式(束定芳,2000:19);隐喻在日常生活中无所不在,不但存在于语言中,而且存在于思想和行为中。

我们赖以进行思考和行动的日常概念系统,在本质上也基本是隐喻性的(Lakoff&Johonson,1980:5);隐喻是一种映射,即从始源域向目的域的映射,两个领域的具体特征具有系统的本体对应(Lakoff&Turner,1989:207);隐喻的中心不是语言,而是思维,隐喻不是修辞格,而是思维方式。

它使经验概念化并加以诠释的工具(Lakoff&Turner,1989:209);隐喻可以在语言组织的各个层次上体现,可以体现在单词、词组、句子(Koller,2003:36)。

隐喻研究虽多,但若细察之,其基本理论不外三个,分别是:比较理论、替代理论和互动理论。

(廖美珍,2007:177)比较理论认为:本体和喻体有相似之处,隐喻的实质就在于两者在语义和语境中具有一些相似点。

这一理论的特点就在于本体和喻体具备相似性,这种相似性是预先存在的,隐喻的根本就是通过喻体的特征,映射本体的一个过程,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些相似点上来。

替代理论认为:在生成隐喻的时候,喻体被用来替代本体,本体是真正的内涵,喻体用来使语言更具吸引力。

替代理论的本质是:隐喻意义不能直接表达,是喻体对本体的一种替代作用。

而互动理论则认为:把本体和喻体看做相关的常识系统。

在比喻中,与喻体相关的一些常识性项目被应用到本体上,从而改变本体的常识系统。

互动理论实质上,把隐喻的成因看作是两个语义项之间的相互作用,因为它改变了人们所熟悉的观察目标的角度,从而创造了一个新的观察角度。

隐喻是一种抒情的工具,用于抒发人的情感。

人类丰富的内心感受和体验是一种存在,人类认知、理解这种存在并进而表达这种存在的方式也许是多种多样的,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加以把握,但从语言学和人类学的角度看,其基本的方式有两种——隐喻和转喻。

人类内心世界中的喜、怒、哀、乐、忧、愁、怨、恨等情绪,并不直接作用于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它们是无形、无声、无嗅、无色的存在,要想抒发这些情绪并为他人所感知,只能借助于隐喻和转喻,以“紧锁双眉”写人愁,以“咬牙切齿”说人恨,都是借助了转喻,较为枯燥和乏味;还可以通过隐喻表达人类内心复杂的世界,日常语言中所谓的“分忧”、“积忧”、“解愁”、“添愁”、“抱怨”、“消恨”、“饮恨”都是如此,仿佛忧、愁、怨、恨像某些实实在在的物体一样可以与他人分享、积累、消解、增减、积结、怀抱甚至像饮料那样喝掉。

①愁是古代人最喜欢描写的一种情感。

如以山喻其重,“伤心朝恨暮痕,回首千山万山“(窦弘余),“春愁离恨重于山,不信马儿驮得动”(石孝友《玉楼春》;以海喻其深,“请量东海水,看取浅深愁”(李颀),“春去也,春红万点愁似海”(秦少游);以流水喻其绵延不绝、无穷无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李白《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采用博喻,连续以几个隐喻从不同的角度说明愁之深重和绵延不断,“攻许愁城中不破。

荡许愁门终不开。

何物煮愁能得熟?何物烧愁能得然?”(庾信《愁赋》)等。

很难设想,如果离开这些至今看来还极富创造力的隐喻,人类丰富的内心世界将如何得以把握和表达,中国的抒情传统将以何种面貌呈现于世人面前。

隐喻的修辞还可以把历史变为惊奇,通过隐喻的修辞,历史质变成寄托人情人性的令人惊奇的气氛和格调。

如《红高粱》中的人性解放(余占鳌和九儿的故事)与人性羁绊(李大头和日本鬼子的客观阻挠)之争、过去时态的个体成人故事(余占鳌获取了心爱的女人)与现在时态的社会成人故事(余占鳌为罗汉大叔报仇,带领村民打日本鬼子)的串接,等等。

“令人惊奇”的历史本身就蕴含一种冲突,庸常的经验、价值以及观念受到严重的挑战;文化的断裂和文化的隐喻密切相关。

“隐喻是重新划分所指的一种语言努力,通过否认约定俗成的意义分类,它打破旧有范畴而指涉了新的所指。

用奈尔森·古德曼的话讲,即隐喻使语词撤离‘初始应用’而在相同或不同的‘界域’中促成新的‘分类’。

不过这种分类只是刚刚启动而已,尚处于‘象而未形’的阶段,远未得到公认而固定下来。

”②典故也是一种历史化的隐喻:隐喻是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此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典故是在神话或历史事件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当下事件、情怀或环境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

典故对构成隐喻的“彼类食物”和此类事物作出限制:隐喻中的“彼类事物”在典故中变成了神话或历史事件,隐喻中的“此类食物”在典故中变成了当下事件、情状或环境。

因此,典故能够借助于历史与现实在相似性基础上的相互映照表现一定的思想与情感,并能达到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艺术效果。

如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

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上阕首句袭用孔子晚年的感慨语“甚矣吾衰也。

”(《论语·达而》)第二句化用李白《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的诗句。

第三句暗含的故事见《世说新语》:王询和帮超两人在做桓温的幕僚时,“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第四句“妩媚”一词化用李世民评魏征语,见《新唐书·魏征传》:李世民说魏征“我但见其妩媚耳”。

下阕第一句巧妙地将陶渊明的姓名、诗题《停云》及诗意组合成句,因陶渊明有《停云》诗云:“有酒有酒,闲饮东窗。

”第二句化用苏轼《和陶》诗“江左风流人,醉中亦求名”的诗意。

第三句源自刘邦《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最后一句是对张融语“不恨我不见古人,所恨古人又不见我”(《南史·张融传》)的加工改造。

短短百字的一首词中,竟八处用典,不仅从不同角度烘托、反衬了满腔热血、志存高远的一代豪杰的英雄气概,乃至对“甚矣吾衰也”仍落拓不展、白发垂泪的深重悲慨,而且将读者引向不同的历史境遇、不同的文本意境、不同的人生境界。

读者除了在宏阔的历史背景下仰视英雄的形象、感悟英雄的心境外,还实现了与历史人物的对话(“甚矣吾衰矣”),想象中“亲见”了历史人物在一个非常具体的时空点那活灵活现的生活情态(“问何物能令公喜”、“一尊搔首东窗里”),实现了从当下文本到一系列历史文本的拓展阅读和交互性的理解效应(“白发空垂三千丈”、“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以及对作者人生观与另一种对应人生观的哲学反思(“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

隐喻总是这样,寥寥数语即可达到非常效果。

正如西班牙作家奥尔特加·卡赛特在《两个伟大的隐喻》所说的,隐喻“不只是表达手段,而且也是重要的思维手段”。

美国语言学家乔治·拉柯夫和马可·约翰逊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中也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隐喻只是诗歌和修辞学中的表现手段,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形象,因此大多数人认为他们生活中完全可以不要隐喻。

与这种流行的观点相反,他们断言:隐喻充满我们的日常生活,不只表现与我们的语言中,而且存在于我们的思维和行为中。

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参照他们熟知的、有形的、难以定义的概念,形成了一个个不同概念相互联系的认知方式,这种认知方式在本质上便是隐喻性的。

隐喻是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此类事物的语言行为、心理行为和文化行为,它的性质决定了它对人类的重要性。

从认识论的角度看,离开隐喻人类就失去了认识世界的可能;从价值论的角度看,离开隐喻人类就无法赋予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以价值;从美学的角度看,离开隐喻人类丰富的内在感受和审美体验就难以言表。

隐喻是无所不在的,它已渗透到人类语言的方方面面;隐于是不可或缺的,离开了隐喻人类就失去了表达内在情感、把握抽象事物的工具。

在一定程度上,隐喻是人类的空气和水,是点铁成金的魔杖,是阿拉丁的神灯。

人类的生活与隐喻密不可分。

注释:①这些都是“死隐喻”。

死隐喻是指这样一些隐喻:它们在历史上一度是隐喻,但长期的使用已经使它们沉淀为普通的日常语言,其认知功能和修辞功能已经为人习焉而不察的淡忘,也没有多少情感上的冲击力了,但毕竟又有别于一般平面化的日常语言。

由于具有丰厚的历史积淀,现代汉语中的死隐喻比比皆是,以致于给人这样的感觉:现代汉语是一片土地辽阔的隐喻墓场。

②张沛:《转换生成:隐喻的辩证生命形态》,《国外文学》2003年第2期。

参考文献:《隐喻视野中的诗性传统》季广茂著《文化视阈中的摄像叙事》陈林侠著《认知语言学与修辞学研究》冯奇主编《诗·思·史:冲突与融合:米兰·昆德拉小说诗学引论》李凤亮著《从辛弃疾<贺新郎>看典故的两个艺术效应》赵维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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