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确定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后损失赔偿责任

——《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司法解释（二）》第三条

一、法律条文

《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司法解释（二）》第三条规定，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一方当事人请求对方赔偿损失的，应当就对方过错、损失大小、过错与损失之间的因果关系承担举证责任。损失大小无法确定，一方当事人请求参照合同约定的质量标准、建设工期、工程价款支付时间等内容确定损失大小的，人民法院可以结合双方过错程度、过错与损失之间的因果关系等因素作出裁判。

二、损失赔偿责任法律性质

以上条文的宗旨在于解决建设工程合同无效如何确定当事人的损害赔偿责任法律问题。依据《合同法》第58条的规定，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后当事人应当返还财产或折价赔偿，但没有明确因合同无效应承担的赔偿责任。通说认为，建设工程合同无效后，一方当事人请求有过错一方承担赔偿责任的基础是缔约过失责任，而不是违约责任或侵权责任。合同无效后承担赔偿责任应满足以下三个条件，一是有实际损害事实，即信赖利益损失，二是一方当事人有过错，三是过错与损失存在法律上因果关系。

三、主张损失赔偿的范围

（一）承包人因合同无效向发包人主张损失赔偿范围：实际支出损失，比如招投标支出费用、订立合同支出费用等；停工窝工损失，根据《合同法》第283条以及最高院《第八次全国法院民事商事审判

工作会议（民事部分）纪要》，因发包人原因导致承包人停工、窝工，承包人有权主张停工、窝工损失。要注意两点：一是由于发包人逾期支付工程价款，承包人向发包人主张利息损失不属于本条所指的损害赔偿，因为利息损失属于法定孳息，具有附随性，与工程价款有关，与合同效力无关，不适用过错赔偿责任。根据《建设工程司法解释（一）》第17条的规定，承包人有权向逾期支付工程价款的发包人主张利息损失。二是承包人有义务采取措施，防止窝工、停工损失扩大，否则发包人有权拒绝赔偿扩大损失部分。

（二）发包人因合同无效向承包人主张损失赔偿范围：实际支出的费用；工期延误损失，因承包原因导致建设工程工期延误的，发包人有权向承包人主张工期延误损失；工程质量损失；其他损失。以上损失无法确定的情况下，可以参照合同约定确定损失大小。

四、无效合同损失赔偿的举证责任

举证责任是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具有证明义务，否则应承担可能的不利后果。我国《民事诉讼证据规定》和《民诉法解释》确定了“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建设工程合同无效后，损失赔偿遵循上述原则。举证责任的内容包括实际损失、对方存在过错、损失与过错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五、损失大小可参照合同约定的方式确定

“参照合同约定”不是按有效合同处理，而是在损失大小无法确定的情况下的一种计价标准，是一种可操作性解决实际审判难题的可行办法。这主要考虑建设工程合同的特殊性，大多数合同无效是由于

违反建筑法、招投标法律法规等强制性规定，而合同当事人有关工程质量、工期、结算，工程价款，支付时间比例、计价计量等约定均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在此情况下参照以上约定确定损失大小具有合理性且防止当事人因合同无效获得币合同有效更多额外利益。

韦显瑞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