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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清晰的当代中国人形象

期盼清晰的当代中国人形象——浅析心理专业知识“武装”中国影视题材⊙影子行《爱德华大夫》中青年派克手里那把迟疑、恍惚的剃刀寒光犹在;《普通人》里亲人之间的尴尬与阵痛让人辛酸不已;《失去的周末》那“老酒鬼”痴狂的憨态令人叫绝;伯格曼的内省与威严却总让你屏息而噤声;《沉默的羔羊》中遥远而细微的羔羊的叫唤依然若隐若现------这些心理疾病题材的西方经典影片,莫不将我们灵魂深处的某些扭曲的片刻撕裂与放大,彰显我们曾经的无奈、挣扎或放弃,就象一道道刺破广漠原野中高耸的乌云方阵的血红闪电,令人颤栗,久久不能平息。

曾经几何,我们荧幕上的人物也曾无比鲜活,也曾紧追时代,把“当下”的生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江春水,小城之春,牧马人,苦恼人的笑,小花,甚至连“样板戏”中的特定人物,都温暖、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

有人说,中国影视,应该以古老的文化渊源为根基,以博大纷繁的人文为利器,此乃立身之本。

物质繁华已经多少年了,当我们身边弱小的伙伴,如伊朗、越南都纷纷祭起“人文”乃至“哲理”的大旗持续不断地响亮于世人面前时,我们的电影,却在来自好莱坞这个文化帝国的“造梦工厂”面前孱弱不止,节节溃退;电视剧方面,若不是数年前紧急关闭黄金档的大门,恐怕亦被哈韩哈日们逼入狭小的胡同了。

“中国制造”如今业已在全球范围掀起惊天动地的波澜,尽管集中在中、低端的物质制造领域,却也有足够引以为豪的典故。

但更多的时候,中国影视却象襁褓和摇篮中的孩童,经常充满口欲的满足,缺乏必要的雄心壮志。

有感于外来强势影视剧中鲜明的人物,以及人物背后隐藏着或强烈或绵密的文化意念、价值诉求,不禁想问:当今“中国人”的主流形象,究竟是内敛、憨厚、卑微还是平和、高大、骄傲?我们的影视作品里,中国人的形象何时变得模糊起来?具有时代内涵、文化意韵的个性形象,为何少之又少呢?笔者以为,将目光执拗地对准当下活着的人们的心灵变迁、生存景况并相信这才是艺术的第一课题的人寥寥无几,是导致剧作质量迟滞的重要原因,至少半数以上的制作群集体性放弃了对主流现实题材的跟踪、持续研究。

一、满足与回避是当前制作者们的主流心态按说,当前变革中的中国,每天都上演着落差与机遇、更替与嬗变、挑战与风险,放弃与坚守等永不落幕的悲喜剧,新鲜人、新鲜事此起彼伏地在人们眼前亮晃,可资“拿来”的故事、素材应当材林林总总,取之不尽。

然而,国内众多的电视剧编剧、投资者却在平民生活剧、都市情感剧终于应运而走向第一选择平台时,却喊起了“现实题材,如今已经不知道该写啥了”!有人总喜欢“剑走偏锋”,他们坚信“题材决定论”、“概念决定论”,古装剧是他们追捧和挥舞的“不倒的红旗”,概念易找,明星集中,这也算是根基在“文化渊源”了。

现在连文学经典、世界名著也开始一一进入他们的“法眼”,名著原著国的艺术家们没有做到也许不曾想到的事情,竟然被陌生的文化国度吸收与再度创作,这绝对是全球化背景下文化艺术的盛事景观!不久后,莎士比亚、莫里哀等巨匠的作品改成中国版“20集”电视剧恐怕也绝非天方夜谈。

一位知名导演声称“现实题材的积淀太浅了!”一语道出无数人的心机:三十年不到的光阴,在他们眼中,过于飘渺和浅薄;他们作为现实生活中的“精英”,是不屑于研究当前中国的。

诚然,现实题材有许多制度性的制约、禁区是不争的事实,作为商业运作的电视电影产业,考虑宣传、发行的便捷、轰动效果,保证投资的回收放在首位等因素都无可厚非,但这些都不等于现实题材已经无路可走!浮躁与急功近利,是中国影视界的一个毒瘤。

回避现实题材,或是满足于现状,实际是可怕的慢性自杀。

可以对照的是,在相当的经济高速发展时段,日本生产出了众多深刻反映变革中的人性冲突的精彩作品;而韩国影视似乎走得更远,将新时代的男女关系、道德冲突、社会阵痛一一表现,几乎触及到现实中的每个敏感的情感角落;并且在手法上业已纯熟,进入了某种“化境”,商业因素和散文式、诗化表达结合得相当巧妙。

这些都迫使我们深思与反省。

文,变染乎世情。

一定的艺术总是时代人情世态与精神气候的折射。

当代的人物命运、人物心理和人物类型等成为了制作者们不可回避的课题已经成为现实,大家纷纷寻求“刁钻”、另类的题材,却少有人想过,实际上没有比人的内心更复杂、更不可捉摸的天地了。

文明越加进展,人们则将不得不加倍关注自己的内心,因为惟有如此,个体才能保持平衡、平静、平常,以应对瞬息万变的现实社会。

深入了解变革社会中的人物心理,将专业、科学的心理分析知识与古老、深厚的民族文化相结合,某种意义上来说,或将长久地占据市场发展的主动脉之一。

二、心理范畴影视剧已经作出的探索如果说没有人关注过本文论及的话题,那显然与事实不符。

本文中所指的心理,不仅仅指典型意义上的心理反应,心理描写,更特别指向心理疾病(障碍)、乃至精神疾病范畴。

这方面,我们未必没有先驱,也并非没有成功的先例,但始终没能形成气候,成为指引创作的一种思路。

这跟其中的专业难度和深度不无关系。

取他山菁华,假以时日,或许可以改观我国现实题材描写人物方面的诸多不足。

这样的观点可能以偏概全,或许宽泛无当,而且艺术自有特定规律可循,跟某一行业的专业知识没有必然关系,对许多宏大叙事背景的故事恐怕是完全两个模式等等。

但探索无罪,因此暂允许姑妄言之。

笔者水平有限,更多的是设想一种尚不成熟的方法论,更加深刻的理性与具体操作思路本文无力企及,且当抛砖引玉。

简单介绍一下心理疾病的大致状况。

在全世界的使人致残或失去劳动能力的十大疾病中,抑郁症等心理障碍和精神疾病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且还有加速上升的趋势,在一些地区,因心理障碍而自杀已经成为15-24年轻人的第二死亡因素,仅仅次于交通事故。

仅以北京为例,2005年,北京市有关权威机构有两项调查显示:一、北京市青壮年有半数以上的人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二、在京大学生有十万人之多患有程度不同的抑郁症!不久前的WHO西太区委员会第55届会议上,来自日本的专家透露,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政府,已经承认:社会心理问题将成为政府最为严重的疾病负担。

我们可以透过以上数字看本质。

改革开放20余年来,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社会变迁最为激烈的地区之一,无论是政治体制、经济生活、社会生活还是人们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都发生了巨大的变革。

大致上,可以粗略概括为三个层面。

首先是普遍意义上的心理躁动,民族即将全面腾飞来临之前的狂躁和不安隐隐若现,并有随时爆发的可能;国际政治的角力、历史的恩怨、战争的揣测使众多中国人承载着无法排遣的抑郁、焦虑,“愤青”的内涵和外延不断扩大;其次,个体在拥有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机遇的同时,也面临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风险,职业的变迁、家庭和婚姻的风波,人际关系的冷漠和冲突,价值、文化的多元取向等等,压力和责任同步递增,使得广泛恐怖、睡眠障碍、强迫、嫉妒等症状滋长的可能与日俱增;最后是青少年成长、教育问题,弱势群体的问题等显得特别突出,使极端心理出现频率较高。

这些心理和行为适应方面的困难和障碍在我们身边随处可见,给我们带来伤害的往往首先就是我们自己。

综合而言,从素材累积来说,值得总结、研究的资源足够丰富而不是某些人眼中的没有积淀;从影视传播的责任来说,形势迫切,我们的文化有进一步失守的可能,只有依靠自身的有力、精彩、鲜活的形象,才能对抗、抵消外来者高昂、觊觎的头颅;从市场的反馈接受来说,关注自身的热门话题从来都是观众永不衰减的热情所向!(一)开放式描写心理疾病、心理病人意义重大。

所谓开放式,即明言主要人物的疾病属性,前史等背景交代。

具备一定专业知识的心理题材剧,应不避讳正面疾病的衍生、成因的追究与发展、变迁。

某品牌影视公司的高级策划人员坚定地认为,心理题材剧的重要手法必须是“包容式”创作,声称一旦正面展示心理疾病的称谓提示等相关表现,整个剧的前提将不存在。

其实这是一种狭隘的观点,这样的观点也是深受大量“成功”涉案剧的影响所至。

本文开头所列举的经典作品,均把目光正面、开放式地对准了心理病人。

特殊病症如《雨人》、《阿甘》的极其另类离我们可能远了点,而直接把心理诊所当作故事发生背景的《爱德华大夫》则比较直观。

八十年代,美国曾有两部正面描写心理疾病的电视剧《诺言》和《西比尔》均获得多项最高奖项——艾美奖。

在众多唯美、煽情的韩剧当中,很多小女子都是身患失忆症或是白血病之后爱上不该爱的人,于是作品在适当时刻刻意表现病症的诸种反应,将观众人为地带入特定空间。

尽管观众很少体会过这样的病症,尽管观众明知道悲剧一定将在前方如期出现,可是需要宣泄的泪水总是无畏而忠实地等待着。

因此,本人的观点是,必须首先从观念上彻底解放,针对不同的故事研讨具体的创作手法,不可一概而论。

但开放式描写的成功之作,一定是不同寻常甚至不同凡响的。

《精神变态者》、《眩晕》等相关题材剧作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列入“文化、历史或美学上有重大意义的作品”,就是明证。

当然,正面描写心理或精神疾病的难度乃至风险也是巨大的,因为它需要深入研究、了解病症的表现、反应,如此才能凭借入微的细节打动、感染观众;这样的作品,靠天才的想象是难以完成的。

“包容式”、“关闭式”营造大悬念当然是创作构思心理剧的方法之一,其诉求点侧重“疑问、讨厌,震惊”等情感特色;而正面开放式描写心理疾病、心理病人甚至心理医生,从细微处挖掘戏剧性,抓住病人及其家属(包括医生)的正常情感沟通的艰难,家庭矛盾的激化与缓解或裂变,反映至爱亲朋的痛苦、迷茫,更将病人与外界种种冲突一一呈现,则可以煽情点火,让人一掬同情之泪!因此诉求重在同情甚至悲悯、警醒的情感特色。

(二)心理题材作品并非总是令人伤痛看惯了国内涉案剧或是韩剧之后,会使人产生一个印象,凡是心理题材电视剧,一定是悲剧,即将美好的东西撕碎开来,写一个心理残缺者的阴暗带来的伤害、或是演绎一个正常灵魂的堕落等。

悲剧总是最有价值的,对很多健忘、沉沦的心灵来说,悲剧是最好的清醒剂。

然而,我们稍微回想一下几部“电影界的弗洛伊德”——希区柯克的作品,如《深闺疑云》,自始至终,全剧没有一处血淋林的镜头,事实上也没有罪犯,多心的妻子无非是依靠女人的直觉以为丈夫习惯性杀人,而自己就是下一个;但那一天,她始终没有等到。

令观众揪心的是参与到和妻子同样的心智判断与揣测,而非暴力。

即便在希大师的经典“涉案”之作《精神变态者》当中,也充斥着精巧的构思,不落痕迹、低度情感的悬疑。

它考验的是观众的智慧,给人提神的是生活、人性当中原生态的哲学,而不是检验人们对暴力的承受力或是无止尽地满足人们对现实不满的发泄欲望。

至于美国影片《鸳梦重温》中讲述一个军官的两段遗忘症,整个故事就是讲他如何把两段记忆联结,从而获得新生;而另一部美国片《怡乐园》则讲的是一个富翁忘记银行帐户的密码,众多亲朋好友之间因此而发生的闹剧。

这些故事等都给予我们启示:心理题材剧作同样可以非常多姿多彩,同样可以制造快乐、轻松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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