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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岳全书.杂证谟.咳嗽篇的体会

正本清源提纲挈领――读《景岳全书.杂证谟.咳
嗽》篇的体会
2010年01月24日星期日18:18
正本清源提纲挈领
――读《景岳全书.杂证谟.咳嗽》篇的体会
李安民
摘要以《景岳全书》中的理论为依据,从咳证虽多,无非肺病;治分内外,理究八纲;时有四季,药有动静;辩古正误,述古博考;创制新方,嘉惠后学等方面,系统讨论了各种咳嗽的辨证治疗,为临床治疗咳嗽提供思路和方法。

关键词咳嗽景岳全书辨证论治
咳嗽为临床常见病症,是人体受外邪侵袭或脏腑功能失调累及肺脏所致。

历代医家立论繁复,博而寡要,使后学有无所适从之感。

惟明张景岳《景岳全书.杂证谟.咳嗽》篇,以咳证无非肺病,咳嗽需分外感、内伤立论,能正本清源,提纲挈领,为咳嗽的治疗,创立规矩,对后世有很大的影响。

今围绕《景岳全书.杂证谟.咳嗽》篇(以下简称《咳嗽》篇)谈谈学习的体会。

咳证虽多无非肺病
《咳嗽》篇,见于《景岳全书》第十九卷《杂
证谟》。

编写体例,与《杂证谟》全书一样,先列“经义”,用《内经》有关内容来说明咳嗽一证要义;次“论证”,论述本证治疗大法;次“外感嗽证治”、“内伤咳证治”,分外感、内伤咳嗽的具体治法;次“辨古”,辨古人治疗本证的不足;次“述古”,引述古人对本证的治法,为他山之助;最后则列“灸法”与“咳嗽论列方”。

《内经》以五脏六腑分论咳证,历代医家踵事增华,名目更多。

如巢氏《诸病源候论》有十咳(即五脏咳及胆咳、厥阴咳、风咳、寒咳、支咳),陈无择有三因之咳(外因即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之咳;内因即五脏六腑之咳;不内外因者如房劳伤肾、饥饱伤脾、疲极伤肝、叫呼伤肺、劳神伤心之咳证)等等,虽各有阐发,而多歧亡羊,使后人无所适从。

张景岳指出:“咳嗽之要,止惟二证。

何为二证,一曰外感,一曰内伤而尽之矣!夫外感之咳,必由皮毛而入,盖皮毛为肺之合,而凡外邪袭之,则必先入于肺,久而不愈,则必自肺而传于五脏也。

内伤之嗽,必起于阴分,盖肺属燥金,为水之母,阴损于下,则阳孤于上,水涸金枯,肺苦于燥,肺燥则痒,痒则咳不能已也。

总之,咳证虽多,无非肺病,而肺之为病,亦无非此二者而已。


说“咳证虽多,无非肺病”,并不是忽视其它脏腑而混同施治。

张景岳又说:“五脏之咳,由肺所传,则肺为主脏,而五脏其兼者也,故五脏六腑各有其证,正以辨其兼证耳。

既有兼证,则亦当有兼治,然无非以肺为主也。

”故景岳对咳嗽证的治疗,既辨外感内伤,又辨五脏虚实,细针密缕,一丝不苟,对读者启发甚多。

治分内外理究八纲
《景岳全书》开宗明义的第一篇便是《明理》,在医学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八纲”说,他称之为“阴阳六变”,他说:“故医之临证,必期以我之一心,洞病者之一本;以我之一,对彼之一,既得一真,万疑俱释,岂不甚易?一也者,理而已矣。

苟吾心之理明,则阴者自阴,阳者自阳,焉能相混?阴阳既明,则表与里对,虚与实对,寒与热对,明此六变,明此阴阳,则天下之病固不能出此八者。

”整部《景岳全书》,都贯穿这一精神,《咳嗽》篇对这“阴阳六变”,作了精彩的运用。

辨外感内伤:外感咳嗽和内伤咳嗽,一实一虚,当仔细辨别。

外感之咳嗽,其来急暴,素无积劳虚损等证,而陡病咳嗽,必因偶受风寒,见证或为寒热,或为气急,或为鼻塞声重,头痛吐痰,散其外
邪则咳嗽自愈,其治易。

内伤之咳嗽,其来徐缓,或因酒色,或因劳伤,内脏先伤,必先有微嗽,而日渐加重,见证或为夜热潮热,或为形容消瘦,或两颊常赤,或气短喉干,治宜甘平养阴,其治难。

在脏腑标本上辨别,则外感咳嗽,其来在于肺,必由肺以及脏,肺为本而脏为标,其邪多为有余。

内伤咳嗽,其源伤于脏,必由脏以及肺,脏为本而肺为标,其证多为不足。

论具体治法:外感咳嗽,必皆因于寒邪,寒随时气,入客肺中,治嗽但治以辛温,其邪自散,方用六安煎(陈皮、半夏、茯苓、甘草、杏仁、白芥子)加生姜。

加减:若肺脏燥涩,痰气不利,或年老血衰,咳嗽费力者加当归;寒气太盛,肺气不宣者加细辛;若冬月寒甚气闭邪不易散者,麻黄、桂枝俱可加用,或用小青龙汤;若兼风邪而往来寒热,咳嗽不止者,用柴陈煎(柴胡、陈皮、半夏、茯苓、甘草、生姜);兼火者加凉药佐之,热微者加黄芩,热甚者再加知母、栀子、石膏之类。

外感咳嗽,凡属阴虚少血,或脾肺虚弱之辈,但察其脉体稍弱,胸膈无滞,或肾气不足,水泛为痰,或心烦呕恶,饥不欲食,或年及中衰,血气渐弱,而咳嗽不能愈者,悉宜金水六君煎(当归、熟地、陈皮、半夏、茯苓、
甘草)加减,余如六君子汤等,均可随宜兼治。

内伤咳嗽,必皆本于阴分,阴分者,五脏之精气,其中肾为元精之本,肺为元气之主,更为重要。

肺为清虚之脏,凡金被火刑则为嗽,金寒水冷亦为嗽,前者当壮水滋阴,宜一阴煎(生地黄、熟地黄、芍药、麦冬、甘草、牛膝、丹参)等;后者当补肾阳,宜右归饮(熟地黄、山药、山茱萸、枸杞子、甘草、杜仲、肉桂、制附子)等,各从其类以求之。

总之,外感咳嗽,多属表属实;内伤咳嗽,多属里属虚,外感咳嗽,为阳邪自外而入;内伤咳嗽,为阴伤于内而作。

外感咳嗽,多为寒邪袭表,兼火者必有内热,前者宜辛温之药如六安煎,兼火者加凉药如黄芩、知母、栀子之属,或用辛凉如石膏;内伤咳嗽,多为内伤阴分,阴分者五脏之精气,精气受伤甚则成咳嗽之证,宜辨有火无火,无火者必先补气,有火者须保真阴,等等,无非教人辨析八纲,正确运用于临床。

时有四季药有动静
《内经.素问.五常政大论》说:“必先岁气,无伐天和。

”这是中医时间医学的重要观点。

张景岳注曰:“五运有纪,六气有序,四时有令,阴阳有节,皆岁气也。

人气应之以生长收藏,即天和也。

设不
知岁气变迁而妄呼寒热,则邪正盛衰无所辨,未免干犯岁气、伐天和矣!天枉之由,此其为甚。

”景岳在《咳嗽》篇中,以外感咳嗽举例来说,“外感之证,春多升浮之气,治宜兼降,如泽泻、前胡、海石、瓜蒌之属是也;夏多炎热之气,治宜兼凉,如芩、连、知、柏之属是也;秋多阴湿之气,治宜兼燥,如苍术、白术、干姜、细辛之属是也;冬多风寒之气,治宜兼散,如防风、紫苏、桂枝、麻黄之属是也。

《经》言岁气、天和,即此之类。

”这就是治宜从时的道理。

但这一原则不能机械的加以应用,在特定的情况下,又宜舍时从证。

景岳说:“然时气固不可不知,而病气尤不可不察。

若当其时而非其病,及时证有不相合者,又当舍时从证也。


外感咳嗽,用药宜辛散流动之品,邪去则自愈;内伤咳嗽,用药宜甘润静养之味,正复则自安。

景岳指出:外感咳嗽,误认为劳伤,而用滋阴降火沉静之剂,致邪留不解,延绵日甚,俗云:“伤风不愈变成劳”,伤风本不会变劳,用药乖误,遂弄假成真,此为医误。

内伤咳嗽,不宜用燥药及辛香动气等剂,如六安煎、二陈汤之类,皆不可轻用,惟甘润养阴如乳酥、蜂蜜、百合、地黄、阿胶、麦冬、去皮胡桃肉之类相宜,如误用香燥动气药,重劫津液,必
致增剧。

辨古正误述古博考
任何学术,都有继承性,医学为实证科学,汲取前人的经验,避免前人的失误,更有现实重要意义。

景岳特设“辨古”、“述古”二节,作专题论述。

景岳针对刘河间“治嗽当先治痰,因以南星、半夏之属为主”的简单化主张,进行辩析,指出证为本,痰为标。

外感咳嗽,必因风寒,风寒在肺,则肺气不清,所以动嗽,动嗽然后动痰,此外感咳嗽之本本于外感,并不是本于有痰。

又如内伤咳嗽,必因阴虚,阴虚则水涸金枯,所以动嗽,脾虚肾败,所以化痰,此内伤咳嗽之本本于内伤,并不是本于有痰。

不治其本,仅治其标,未为善治。

至于二陈治外感咳嗽有效,系诸药有辛散寒邪之功,正所以治本而非仅治痰之标。

如内伤咳嗽,则二陈汤属于大忌。

述古共六条,景岳引杨仁斋《直指方》、寇宗�《本草衍义》、《丹溪心法》、王伦《明医杂著》、薛已《薛氏医案》、徐春甫《古今医统》论咳嗽证治的学术经验,作为《咳嗽》篇的补充。

其中引薛已的内容最多,因景岳与薛氏同为温补派名家,学术思想接近故也。

学者精研景岳之说,而又博考诸家之
说,则治疗咳嗽时便有把握了。

薛氏治咳嗽,手法与景岳相似,而景岳用左归饮、一阴煎等治肾涸金枯之咳嗽证;用六君子汤治土虚不能生金之咳嗽证,较之薛氏用六味地黄汤、补中益气汤,用药更为熨贴细腻,可谓后来居上。

创制新方嘉惠后学
景岳论医,能独出手眼,制方用药,更能深探药理,创制新方。

著《本草正》,以人参、熟地黄为良相,大黄、附子为良将。

又著《新方八阵》,八阵者,立补、和、攻、散、寒、热、固、因八类以统方,共186首,古今自制方之多且精,无过景岳者。

如列于和阵之金水六君煎,治肺肾虚寒,水泛为痰,或年迈阴虚,血气不足,外受风寒,咳嗽呕恶,多痰喘急等证,神效。

当归二钱,熟地黄三五钱,陈皮一钱半,半夏二钱,茯苓二钱,炙甘草一钱,水二钟,生姜三五七片,煎七八分,食远温服。

此方治外感咳嗽而肺肾不足,实中有虚之证,如屡用表散而不愈之证,笔者用之,往往获良效。

李安民(浙江省第二中医院杭州31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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