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收入分配不平等问题的一些看法
“在相互支持的一万个家庭中,或许有一百个家庭根本就不劳动,不为共同的生存做任何事。
其他人除了自己之外还要养活他们,而且比这些根本不劳动的人得到的舒适、方便和丰盛更少。
富裕奢侈的商人除了指手画脚什么也不做,却过着比做事的手下更安稳,阔绰,自在的生活。
这些手下人除了受限制外,也生活的安逸,富足,并远远超过为生产这些商品付出辛勤劳动的手艺人的生活。
手艺人的劳动也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他在遮风挡雨的房间之内创作,如果和可怜的劳工相比,他的生活还是舒适的。
这些劳工要和恶劣天气的淫威下从事艰辛的工作。
这些为整个社会提供支持、为社会其他人提供舒适和方便的人,所得到的份额却越少,并且一辈子默默无闻。
这个人类社会的重担压在他们的肩上,因为不堪重负而被压趴下,落入社会最底层。
”
————亚当·斯密斯密所描述的分配不平等现象从最直观的理解上应该是人们占有的生产要素的不同导致了收入的不同:商人占有资本和流通渠道因而获得高收入,手工艺人占有技术获得的收入稍微低一些,而劳工只占有劳动力要素获得的收入最低。
资本和流通渠道比手工技术,比劳动力能获取更高的收入,是因为资本和流通渠道的要素价格高于技术的要素价格,高于劳动的要素价格。
不同要素的价格应该由要素的供求均衡来决定。
以工资率为例,一方面,由对产品的需求可以得到一条向下倾斜的劳动需求曲线。
劳动需求曲线向下倾斜的原因在于,劳动的边际生产力递减规律和劳动产品的边际效用递减规律的联合作用。
另一方面,训练劳动者并维持其有效率的劳动需要付出若干代价,以及劳动给劳动者带来的负效用,由此可以得到一条向上倾斜的劳动供给曲线。
劳动供给曲线向上倾斜表明,要想让劳动者提供更多的劳动,必须给予更高的工资率。
两条曲线的交点表示劳动市场达到均衡的状态,对应的工资率就是均衡劳动供给时的工资率。
不难发现,某一要素的价格并不是始终如一的,要素价格随着要素供求关系的变化而调整。
很清晰的例子就是近年来随着我国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由于生活成本的增加而导致的城市农民工数量的减少已经让珠三角、长三角地区频繁出现用工荒,企业只有提供更高的工资待遇才能维持正常生产。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大学生数量的增加直接导致了大学生就业难问题。
现下农民工工资高于新就业大学生工资已成普遍,而这一结果在2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由此可见,要解决贫困问题,关键是要缩小不同生产要素之间的收入差距,而缩小不同要素收入差距的关键在于市场化。
在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当中,当持有某一要素的收益提高时,市场参与者会迫不及待地增加这一要素持有量;相反,当持有某一要素的收益降低时,人们又会想方设法地减少这一要素持有量。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20年前大学生非常吃香,于是大家拼了命地考大学,而这几年大学生的工资待遇普遍没有以前那么高了,查阅近年来的高考报名人数,可以发现是在逐年递减的。
总之,只要在一个要素能够自由转换的充分竞争市场,价格机制本身就能够自发地调整不同要素的供求均衡点以实现不同生产要素之间收入差距的最小化。
因此,我不认为市场本身会导致贫富差距的扩大,恰恰相反,市场调节能够缓解收入分配不平等。
导致贫富差距扩大的并不是自由市场,而是扭曲的市场,即存
在垄断的市场。
这在我国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国有垄断企业的非正常的工资福利水平。
石油业、银行业、铁路、电力等等民营资本无法进入的垄断领域,这些领域的要素价格由于行政垄断遏制了市场调节而保持了过高的水平。
如果对这些所谓的自然垄断行业进行市场化改革,将会很明显地发现行业平均营业成本由于竞争的出现而大幅下降,并不符合自然垄断行业只有通过规模效应才能实现成本最小化的论断。
我的观点是,市场化是解决第一次收入分配不平等最根本的途径,除此之外,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倡社会责任、改善医疗、文化、教育条件等等政客们所谓的解决办法不是遥遥无期就是隔靴搔痒。
或许有人会说,美国的市场化程度很高,但美国照样有很多乞丐和流浪汉。
注意我们这里讨论的是要素收入的平等问题,而不是社会平均。
乞丐和流浪汉贫穷是因为他们不占有生产要素,自然不能获得收入,能够帮助他们的只有收容所和慈善机构,收入分配体制本身并没有问题。
真正的贫困问题只有通过社会救济来解决,但这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因为如果没有进行生产性要素投入就不应该放进收入分配当中来考虑。
结合中国反贫困政策,具体到所谓的党政一把手工作责任制、划定重点扶持地区、减免贫困地区赋税、设立贫困信贷资金、财政发展资金和以工代赈等等政策措施,都带有更多的政治色彩,而并没有从经济学的角度深入到最根本的收入分配问题上。
不可否认这些政策或许可以解决部分地区的贫困问题,但没有办法解决全局性的收入分配不平等问题。
解决收入分配不平等问题最终仍然绕不开市场化。
当然我们知道,市场化就像一辆推土机,在行进的过程中会铲掉一部分人的利益,因此受到阻力是必然的事情。
问题在于前进的力量和阻碍的力量哪一个更大,如果阻碍的力量更大,如何通过富有智慧的利益协商或者政治谈判将市场化进行下去。
我想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关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