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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苏轼对宋词发展的贡献

浅论苏词的特点摘要本论文用充分的论据,多角度、多层次的阐述了苏轼开创中国豪放词风,并从内容和形式两方面把词引入一个新境界。

苏轼改变了晚唐五代词家婉约的作风,成为后来豪放词派的开创者。

本文分别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来举例分析苏词中的“言志词”、“咏史词”、“咏物词”和离情别意、表达与友人情谊并借此抒写人生之叹、时世之感的作品,体现苏词题材多样、不拘一格的特点。

关键词:苏词以诗为词诗词有别、诗词一体豪放词引言苏词是宋词发展的一座里程碑,他冲破了晚唐五代以来专写男女恋情、离愁别绪的旧框子,扩大了词的题材,提高了词的意境。

怀古、感旧、记游、说理等向来诗人所惯用的题材,他都可以用词来表达,这就使词摆脱了仅仅作为乐曲的歌词而存在的状态,成为可以独立发展的新诗体。

苏轼改变了晚唐五代词家婉约的作风,成为后来豪放词派的开创者。

在词的语言上,苏轼也做了演进,多方面吸融陶潜、李白、杜甫、韩愈等人的诗句入词,偶然也运用当时的口语,给人一种清新朴素的感觉。

因此,苏词不仅是开了一派词风,而且是将词从狭小的范围中解放出来,扩大了它所表达感情的天地,促成了词内容和风格的多样化。

一苏词“以诗为词”扩大了词的表现领域,提高了词的意境1.1传统诗词的区别就词的外表形式而言,相对于齐言的律绝近体诗,绝大部分的词皆为杂言体。

但诗词之别仅限与此,那对于文人的创作是没有什么大碍的,特别是对苏轼这样的大家,不过只是改变一下词句的安排,完全是胜任有余的。

但诗词之别主要是在意境上,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也是就词的基本风貌而言的,因为“婉约词”相对于所谓的“豪放词”占了词的总量的绝大部分。

关于诗词之间意境题材的不同,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极精到的评述:“词之为体,要渺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所谓“境阔”当是指“诗”的意境题材相对于“词”应雄阔大气、气象恢弘,所谓“言长”则是婉转细致之意,故而带来的意境则是纤弱柔美。

所以“词”较之于“诗”应多婉曲。

诗与词在“本色”上不同,这一点无论从词的历史传承还是总体创作实践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对苏轼而言,把诗的“本色”(审美特征)带入词里,以词来表现诗的题材、境界,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味呢?1.2表达治国平天下之志的“言志词”自古以来,有“诗言志”说,使人们对诗的社会功效十分重视,在人们的认识中,诗词分疆各司其职,诗词社会意义不可更移,而苏轼“以诗为词”从某些方面打破了这一格局,将词的社会作用提高到与诗同样的位置,将词从歌赋小楼、男女艳情中解脱出来,使这一文体面向更广阔的社会,发挥其自身的作用。

如: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又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苏轼这首词笔力雄健,一扫当时词坛盛行的脂粉气,的确如他所言“无柳七郎风味”。

词中写出猎时的盛况,可谓有声有色,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下半阕气概尤为豪壮,结语“西北望,射天狼”表达了他以天下为己任,渴望为国家建功立业,扫平边患的壮志。

1.3借古抒怀的“咏史词”“咏史”是我国古典诗歌中,极常用的一种题材,大都是通过对古人古事的歌咏来抒发自己的怀抱。

论及苏轼“咏史”词的创作,就不能不提及他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这首词描绘了赤壁附近的壮阔景物,通过对古代英雄人物的赞美,抒发了诗人的理想抱负以及老大无为的感叹。

上片写景,由景入情,引出对古代英雄的怀念。

开篇“大江东去”二句,大气包举,笼罩全篇,反映出词的主导思想:历史上的“风流人物”都免不了要被浪花“淘尽”,更何况无声无臭的碌碌凡夫!无穷的兴亡感慨由此生发。

次二句以精炼的笔墨点出时代、人物、地点,为英雄人物的出场做好铺垫。

“人道是”三字,既烘托出古代战场家喻户晓、世代相传的声名,同时又暗中交待这个“赤壁”并非当年真正鏖战之地,只是人们的传说而已。

“乱石穿空”三句是词人目击之奇险风光,惊心动魄:穿空的乱石、拍岸的惊涛、如雪的浪花,都似乎是在向后代显示着当时的威烈,诉说着当年“风流人物”所建- 3 -树的丰功伟绩。

这三句,有仰视、俯视之所见,有远景、近景之交叉,有色彩,有涛声。

全词只这三句正面描写赤壁景色,但却写得意态纵横,精神饱满,古战场的声势被和盘托出,渗透到全篇的每一角落,只待人物出场了。

“江山如画”两句,一笔收束,总上启下,自然地由古代战场过渡到古代英雄人物。

下片可分两段。

从“遥想”到“灰飞烟灭”,刻画周瑜少年英俊,从容对敌的雄姿,抒写作者赞佩与向往之情。

从“故国神游”到结尾是又一层。

这五句既表现出作者对理想境界的“神游”,又反映出作者对人生所持的虚无态度。

就全篇而言,贯穿始终的并不是“人间如梦”,而是对“风流人物”的赞美,对远大理想的追求,以及因政治失意而产生的牢骚和愤慨。

瑰丽雄奇的自然风光,雄姿英发的英雄人物,对人生理想的追求,这三者有机地交织在一起,从而构成这首词高旷豪迈的风格。

它那永世不衰的、激动人心的艺术力量也就产生在这里。

这首词艺术上最突出的特点之一,便是它创造性地刻画了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把登临怀古词推进到一个新的水平。

《念奴娇》艺术上的另一特点,便是发展了情景兼融这一传统艺术手法。

作者从眼前的自然风光起笔,引出历史人物,抒发个人感慨,险奇壮丽的赤壁风光成为词人追慕古代英雄人物、抒发个人豪情的有力烘托,自然山水、历史人物、个人感慨三者交织在一起,并以抒写词人的理想抱负与老大无为的感概为核心。

词中描摹江山如画,渲染周瑜的功绩,都是为了使这一感慨表现得深沉、悠长而又具体。

这首词另一特点,便是语言精炼而有特色,用墨不多而形象却异常鲜明。

写景:“大江东去”,“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滚滚长江,波涛汹涌,赤壁矶头,山势险峻。

在此背景里出场的历史人物却是“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当年的周郎何等风流儒雅,从容不迫,料敌如神。

凡此种种,均有效地增强了这首词雄奇的意境与豪迈的风格。

无怪被后人叹为“古今绝唱”了。

1.4寄托遥深的“咏物词”喜欢苏词的人一定也不会陌生苏轼这首渗有柔情之味的词《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这是东坡次韵友人咏杨花之作,虽是和韵之作,却不受原唱之作拘束,而是另辟新境。

全词情调幽怨,感情顿挫,写花写人,惜春伤别,情物交融而至浑化无迹之境,堪称咏物抒情的绝唱。

综观全词,其新有二:一避开实写杨花,而从虚处着笔,即化“无情”之花为“有思”之人。

二“直是言情,非复赋物”(沈谦《填词杂说》)。

有此二端,遂使通篇不胜幽怨缠绵,又空灵飞动。

从而,诚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苏词“和韵而似原唱”了。

我国诗歌从《诗经》开始,就有所谓“兴寄”的传统,而《楚辞》又开创了以“香草美人”抒发情志的优良传统。

使用“比兴寄托”的手段,抒写人生感悟的咏物抒怀、借景抒情之作在宋诗中是很常见的。

在词的创作中,单纯以咏物为表象贯穿始终,并且在其中包含遥深寄托的词作,苏词也作出了很好的表率。

如: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本词作于宋神宗元丰六年,是在“乌台诗案”后,苏轼以罪人身份谪居黄州,在政治上极度失意时创作的,词中借咏孤雁而自况,表达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而宁可固守冷落的人生态度。

词中通篇只有意象,其中人与雁,浑然一体,取象托譬,寄托遥深,风格清奇冷隽。

山谷评:“似非吃烟火食人语,非胸中有数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俗气,孰能至此?”这种“高风绝尘”的形象与境界,实质上大多是词人自我人格理想的寄托。

1.5表达与友人情谊并借此抒写人生之叹、时世之感的作品如《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文学史上,悼亡诗写得最好的是潘岳与元稹,他们的作品悲切感人。

前者状写爱侣去后,处孤室而凄怆,睹遗物而伤神;后者呢已富贵追忆往昔,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读之令人心痛。

同是一个题目,东坡这首词的表现艺术却另具特色。

这首词是“记梦”,而且明确写了做梦的日子。

我们确认作者的“梦”是真实的,不是假托的。

作者将悼亡妻与个人身世之叹并在一起,感情真挚,悱恻动人。

读他这类词,看不到书香味,嗅不到脂粉气。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苏轼还将农村风光作为词的描写对象,开启了农村风光词的先河,如《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是此种内容的典型代表。

从这方面拓宽词的领域,不仅给当时词坛吹进了一股新鲜空气,而且为词在文学史上与诗并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东坡还是那样一个东坡:“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一半执着,一半旷达,便是他精神世界的高度浓缩。

阅读苏轼文学作品,的确能感受到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续绝学,为万事开太平”的强烈使命感。

也正是由于他对国家、民众、文化的这种使命感,使得他一生的仕途远不及他的文学道路来得显赫坦荡,由于他始终身处新旧党争的旋涡之中,而他处世立身,自有本末,不会以一己之私或政治好恶而有所趋附。

以至于他一生之中总是充满了小人的讪谤与迫害,而苏轼却始终故我。

在他身上充分地体现出了士大夫的人格力量与主体精神。

诚如王国维所言:“即使无文学之天- 5 -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

二转变了当时词的风格,开创了豪放词派众所周知,宋初词基本上承了晚唐五代“绮丽香泽”“绸缪婉转”的风气,欧、柳诸人承前人已形成定势,恪守“诗庄词媚”的审美观念,更将婉约视为词的正格,并形成大的潮流,影响着词坛。

苏轼则自成一家,别创豪放派。

宋人王灼在《碧鸡漫志》中说,词到了东坡,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这是很确切的。

虽然在苏轼之前,有李白所作的《忆秦娥》范仲俺的《渔家傲》,但这只是整个文人词史上的个别现象。

直到苏轼才以雄大的才力,开阔的胸襟打开词风豪放一脉。

以柳永为代表的艳词,本身就是对“诗言志”社会功利说的一次解放,但如将此视为金科玉律,势必就成为另一种禁锢。

苏轼并没有使词回到服务政治的传统老路,而是要以词全面地反映宋以来士大夫阶层的精神文化生活和新的审美情趣。

因此,举凡怀古、讽时、悼亡、送别、说理、咏史、宴游、述怀、出猎、戏谑、煮茶品茗、山水景物等,无不可歌之咏之。

《江城子·密州出猎》的豪放洒脱的气概和胸怀,“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对于边疆少数民族大肆入侵中原沃土的义愤和愤懑幻化成了词人笔底的万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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