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存在主义对理性主义的批判

存在主义对理性主义的批判

内容摘要:进入20世纪,理性主义逐渐衰落,欧洲大陆弥散着非理性的思潮。

其中,存在主义哲学就是其中影响最大的哲学体系之一。

在存在主义看来,在19世纪那宏伟的理性主义体系下,欧洲不断出现了危机,最终产生了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

于是,存在主义在批判欧洲理性主义体系的同时建立起了自己的理论。

那么,这些存在主义者们是如何批判以往的理性主义哲学,建立存在主义哲学体系的呢?存在主义体系本身又是否有其局限性呢?关键词:存在主义批判理性主义一、欧洲理性主义的衰落欧洲大陆的理性主义传统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两位伟大的哲人。

柏拉图的“理念论”以及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形而上学”都对后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在随后的中世纪中,哲学成为了神学的奴仆,但随着文艺复兴这一人文主义运动,哲学渐渐打破了神学的牢笼。

在这一新的时代中,渐渐涌现了像笛卡尔,莱布尼兹,斯宾诺莎这样的哲学家。

一时间,理性成了科学与哲学的权威。

但在认识的起源问题上,英国哲学家批判并继承了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产生了经验主义的观点,即认为没有与生俱来的真理,一切知识都发源于感官知觉或经验。

然而,大陆理性主义者则继承了柏拉图的威力思想,认为真正的知识不能来自感官知觉或经验,真理是绝对的,天生具有的,先验的真理。

但后来伏尔夫对理性主义进行教条化主义的处理,使得理性主义因其僵化和独断而被广泛地拒决。

在18世纪70年代起,康德开始对理性进行严格的批判,首开理性反思的先河。

实际上,为了挽救日趋没落的理性主义,康德批判了以往的纯粹理性并在其学说中综合了经验主义的要素,提出了先验感性论,阐明了只有感性与知性(逻辑,理智)结合才能形成知识的道理。

在后来的日子里,黑格尔把他的哲学体系建立在批判康德的不可知论基础上,他的客观唯心主义继承了柏拉图的“理念”论,并把理性主义推到了历史的最高峰,形成了19世纪理性主义的宏大叙事。

但随着黑格尔的逝去,欧陆哲学家又重新开始思考康德的思想体系,涌现了像尼采,叔本华这样批判黑格尔哲学的哲学家。

反理性的倾向也因此越来越明显。

进入20世纪,理性主义的先天绝对法则被自然科学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相对论的提出)所打破,理性主义体系也到了崩溃的边缘,而经验主义则大显其威。

于是,胡塞尔提出了现象学。

但总的来说,胡塞尔的现象学(被称为先验现象学)并没有完全舍弃理性主义的传统。

但他的现象学的研究方法与思路却给后来哲人以一种新的思路。

在现象学之后,可以说,欧洲进入到了一个完全非理性的时代,其开端就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

二、存在主义对理性主义的批判关于形而上学“形而上学”一词源于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形而上学所要解决的问题是要发现终级世界的本原。

亚里士多德认为形式与物质共存,没有物质就不可能有形式;没有形式的指导作用就不可能有物质。

他进一步的指出:宇宙是永恒的,形式与物质永远存在不会消亡。

形式推动物质运动,于是形式便实现于物质中。

亚里士多德认为存在一个没有物质的形式,一个纯粹形式,绝对精神,它作为第一原因绝对完善,使“至善”。

(亚里士多德这里的“形式”类似于柏拉图的“理念”。

)笛卡尔在这种思想的基础上,更为极端的提出了精神与肉体的完全对立说。

他认为,肉体的属性是“广袤”,是被动的;而精神的属性是“思维”,是主动的。

他认为“我”的精神可以脱离肉体而存在,可以思考并怀疑任何问题,但他又提出“我思,故我在”以掩盖对“我”存在的质疑。

同时,在对外在世界的看法上,笛卡尔认为物体可以脱离人类思维尔独立存在。

在这样一种极端的二元论中,精神被完全的剥离于自然界之外。

康德则认为,人不可能在形而上学中获得有关于超越感性,经验的知识,并且从这个意义上讲,以往的“形而上学是不可能的”,一直都只是一个“先验幻想”。

但是康德认为在以下的几种意义上,形而上学是可能的:1)研究认识论;2)关于自然的形式和规律的绝对知识;3)关于意志的规律或形式的绝对知识;4)建立在道德规律上的关于精神世界的知识;5)具有某种程度的盖然性的关于宇宙的假设。

从这个意义上讲,康德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传统的形而上学,并且也为新的形而上学奠定了基础。

康德这种对形而上学传统意义不折不扣的批判与破坏得到了海德格尔的大嘉赞赏。

海德格尔在《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一书中曾激情洋溢的写到“…为形而上学奠基作为对存在论的本质的揭示,就是‘对纯粹理性的批判’。

…”从这一句话中,我们既可以看出海德格尔对康德“纯粹理性批判”这一工作的肯定,也可以看出海德格尔自身对形而上学的看法。

海德格尔是否定笛卡尔的。

然而对于亚里士多德,海德格尔继承并改造了他对“善”的理念的批判,并特别强调了亚里士多德的相似性概念。

海德格尔希望能重塑形而上学,使之在存在主义这一新的理论上得以复生。

我们知道,形而上学所要解决的问题是要发现终级世界的本原。

然而,这个世界所关涉的是什么呢?在海德格尔看来,世界所关涉的就只有存在者,此外别无它物。

在此,海德格尔特别提出了一个“无”的概念,这个概念是全然不同于亚里士多德“永恒”,“至善”的一个概念,但这个概念究竟是什么意思?海德格尔在回答这一问题之前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畏”。

但是这个“畏”又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畏惧。

海德格尔指出,我们通常意义上的畏惧总是来自于威胁着我们的确定的存在者;“畏”则不是畏某个特定的存在者,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畏...’总是与‘为...而畏’合而为一...”“我们所畏与所畏而畏的东西是不确定的,但其不确定并不单纯就是缺乏确定性,而是在本质上不可能加以确定。

”由此,他才揭示“畏”与“无”的关系:无在畏中显露自身。

但是,无的本质又是什么?海德格尔认为它能把人的此在启示出来。

然而在亚里士多德他们看来,“无”是对存在者的否定。

这样的观点在海德格尔看来使表象的,不真实的。

形而上学是什么?海德格尔认为:形而上学就是超出存在者之上的追问(显然“无”这一概念已经超脱出了存在与存在者的范畴),以求返回来对这样的存在者获得整体上的理解。

关于“人”的问题存在主义是一门关于“人”的学说。

当然,在十九世纪黑格尔的宏大叙事中也探讨“人”的问题,马克思主义也探讨“人”的问题。

马克思也给出了“人”的定义:人是制造并使用工具的动物。

但是,他们的这一切都是在强调那个大写的“人”,即人类。

然而,个人则被排挤到了一个被忽视的角落。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忽视,黑格尔哲学走到了尽头。

相反,存在主义更为关注作为一个存在者并存在着的个人,一个“体验着”的个人,他们把他作为与他的情绪,态度相联系的具体个人来看待。

存在主义认为:人不能当作知觉,科学的对象来看待,人不能被当作超脱了时间的唯心主义实体来看待。

然而,以往的理性主义则将“人”这个会体验的生命大卸八块,一块分给心理学,一块分给伦理学,一块分给逻辑学等等。

当然,不论是心理还是伦理,逻辑,精神等等,这些都是人这个存在者所特有的,但是,这样的分解一方面破坏了“人”的整体性,另一方面,也不能解决“个人解放”的问题。

正是由于以往的理性主义忽略了“个人”这一概念,加之他们对“人”这一物种与生俱有的高等,才使得他们,不论是哪个学派,哪个学说,都给“人”冠以一种乐观的情调。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欺骗。

不论时代如何进步,人类如何解放,作为一个存在着的体验着“人”,其命运中的悲剧性是不会改变的。

而对此,理性主义竟毫无觉察。

在讨论存在问题时,海德格尔定义了“此在”一词。

此在就是一种存在者,这个存在者为他的存在本身而存在。

而实际上,此在指的就是人这个存在者。

当然,除了人以外的存在者仍然是存在者,但绝不是此在。

为什么海德格尔这里要用此在一词来表示“人”?在海德格尔看来,“人”这一概念已经理性主义所玷污。

在理性主义那里,个人似乎被降格为物,如果按照经院主义哲学和某些唯理主义哲学家如亚里士多德,笛卡尔等所说的存在上帝这一超验物的话,人与物又有什么区别?为了区分存在主义所谈的“人”与理性主义所谈的“人”相区别,海德格尔用了此在一词。

可见海德格尔对理性主义的批判已经到了极致。

此在被刻划为“在世界中存在(在世,In-der-Welt-sein)”,而“在世”又被刻划为“烦忙(Besorgen)”,而此在的基本情绪就是我先前所提到的“畏”。

海德格尔认为此在把自身保持在他的先行中。

人以外的一切存在者都是已被规定了的事实,而此在则总是其所尚不是而将是的存在,它总是不断筹划、选择和超越自己。

此在总是有情绪,正是情绪使他可以而且必须不断地对自己的在世方式加以筹划和选择。

人注定了是自由的,注定了必需自由选择。

人之作为可能性存在,人的筹划、选择蕴含着人既可以成为其本真的存在,也可以成为失去其自身、成为非本真的存在。

然而,此在的本真状态就是构成其最极端的存在的可能性的东西。

海德格尔曾做过这样的描述:“...人们越是不急于在不知不觉中逃离这种困境,人们越长久的忍受这种困境,也就越清楚地看到:给此在带来这种困境的东西中,此在以其最极端的可能性显示自身。

(这种最极端的可能性是)我的此在的终点,我的死亡...”他又说:“这种先行(此在的消逝)不过是本己的此在的本真的和唯一的将来。

”在这些话语中,我们体验到了人的存在以及人存在的悲剧性,但同时,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一种激励人去创造的力量,激励人去把握自己的力量。

这些东西,在以往的理性主义中是看不到的这也是理性主义所欠缺的。

在这里,海德格尔就曾批判以黑格尔为首的唯理主义把存在这一概念讲的过于抽象,贫乏。

海德格尔的理论贡献是巨大的,他的存在主义直接影响了后来萨特的存在主义。

在这里,谈到关于“人”的问题,我们也不得不谈到萨特。

萨特不仅在某些方面完善了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理论,另一方面,他也把存在主义扩展为一场运动。

相对于海德格尔那样艰涩难懂的语言来说,萨特的语言富有文学性,易于被理解。

今天,我们都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存在先于本质”就是萨特提出来的。

可见,萨特这种“世俗化”的存在主义之影响有多么深远。

萨特也是否定“创世论”的,他认为,“...由于人们认定是上帝把存在给了世界,存在就总显得沾染上了某种被动性,但是始于虚无的创造解释不了虚无的涌现...”与此同时,萨特在海德格尔学说基础上进一步阐释出“存在是自在的”“存在是其所是”的观点,而“自由”是萨特哲学的基本概念,指的是以主观性和超越性为特征的纯粹意识活动,和自为同义。

萨特的“自由”这个概念的提出,可以说,是对存在主义理论的进一步完善。

海德格尔虽也谈“自由”,但并不像萨特那般的强调。

萨特认为:人作为作为的存在的根本特征就在于它的主观性和超越性,即按照自己的意向不断地否定自己、超越自己、而这正意味着人不断地设计、谋划、选择、造就自己。

这样的一种观点是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这正如萨特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一文中所说的那样。

相关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