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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词新语的分析、产生原因、特点

汉语新词产生的途径
当代生活的变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语言,尤其是词汇,迅速而忠实的记录了这些变化与发展,因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会不断涌现大量的新词语。

现在,就让我们新词新语的产生途径做一番检视与探究。

据统计,每年有1000多个新词产生,并且随网络普及不断增加。

当代汉语新词新语的爆发式产生不仅极大地丰富了汉语词汇 ,使汉语充满了勃勃生机 ,同时也给汉语词汇系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语言中的词汇,对社会的变化最为敏感。

加强对新词新语的形式特点、产生来源、消长原因等方面的分析和研究 ,将会为当代汉语词汇理论的建构、认知理解、提供一些有益参考。

新词新语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 ,其家族成员来自不同的“族群” ,因此由于其成员性质或身份的不同 ,新词新语呈现为以下几种主要的类型。

(一)新造的词语。

这类新词新语是指运用汉语固有的造词材料和结构方式 ,对新事物、新概念、新观念进行指称、描写而创生的新词和短语。

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方面的热点问题以及新闻事件 ,通过广播、电影电视、报刊杂志、畅销书籍(含各种文艺作品)等大众传媒的传播 ,是引发新词新语产生、流行的一个重要来源。

如“两个凡是、南巡、改革开放、万元户、与时俱进、退耕还林、八荣八耻、和谐社会、文化、台独”等一批新词新语生发、传播、流行和消隐几乎都是伴随某个政治性运动、问题或新闻事件的始终而消长变化的。

当前 ,大家印象最深的词汇变化现象应是一批文革新词(如“上山下乡、走资派、臭老九” )的废弃和“酷”等一些当代流行语(如“很 S”代替说话“拐弯抹角” )的退热等。

又如 ,电视综艺节目“开心辞典”、大众娱乐节目“超级女声”等皆因其节目的热播而催生了一大批新词新语;另如“尘埃落定”、“痛并快乐着”、“谁动了我的奶酪”因畅销书籍而流行。

此外 ,由于影视新闻报导往往力求用最新异的刺激来吸引受众的眼球 ,因而像“门槛”、“大使”、“铿锵玫瑰”、“PK”等反映时事热点的新词新语在新闻报导中频繁出现 ,由此也推动了一些新词、新义和新用法的迅速扩展和流行。

(二)“复活”“翻新”的旧词语。

这类词语由于产生了一些新义、新用法、新色彩而拥有了“新”面孔。

如“博弈、 (小)皇帝、垂范、拍卖、招标、股票”等复活并重新流行起来的旧词语 ,“下课、磨合、变数、打造、漫游、出台、对接、透支、阳光、主旋律”等产生新义和新用法的既有词语 , “老师、老板”等感情色彩、语体色彩和适用范围发生变化的词语 ,等等。

(三)跨域使用的方言词和形式多样的外来词。

这类新词语包含两个小类:一类是地域方言词。

主要是指由一部分方言词语向全民通用语浸染渗透和跨域使用而形成的新词语。

如北京方言词“有戏、歇菜、悠着点”等 ,粤港台方言词“靓、搞笑、搞定、光鲜、开涮、入围、穿帮、非礼、卖点、八卦”等 ,东北方言词“忽悠” ,四川方言词“雄起、散打、洗白、歪”等 ,湖南话“蛮⋯⋯”等等。

另一类是社会方言词。

主要指校园流行语、网络用语、行业术语等产生了新用法的领域性词语 ,它们大都通过去范畴化和语义泛化的方式而成为流行开来的新词新语。

如:“点PPT”跨域使用的词语。

行业术语如医学术语“盲点”一词 ,原指眼球后部视网膜上接受不到光刺激、不能引起视觉的一点 ,新义则比喻没有被认识的或被忽略的地方。

另如体育术语“陪练”、交
通术语“转轨”、摄影术语“暗箱操作”、军事术语“抢滩”、戏曲术语“重头戏”等都产生了新义并跨越了原先的专业领域而进入到大众的日常生活领域。

网络用语全球通讯和国际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更是对新词新语的产生、流行和变化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各种论坛、聊天室、 QQ、 BBS、博客网站以及便捷的电子邮件等走进了大众的生活 ,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语体———网络语言。

如网络交际中的一大批词语都是新造词语或借用旧词形表达新义的词语 ,
形式多样的外来词。

主要指从汉语以外的其他民族语言中借入的词语 ,包括音译词、意译词、半音译半意译词及日语汉字借形词等。

如“秀、吧、酷、粉丝、黑客、博客、纳米、拜拜、比基尼”等纯音译外来词 ,“代沟、伊妹儿、艾滋病、保龄球、黑色幽默、丁克家庭”等音意兼译的外来词 ,“人气、写真、卖场、整合”等日语汉字借形词 ,等等。

(四)字母词和中西合璧词。

这类词语是当代汉语新词语中的一种特殊类型(虽与“外来词”有交叠 ,但为叙述方便 ,此处单列一类) 。

字母词大致有以下几个次类 :英文原形词 cool、 copy、 fans、 party、 show 等;英文原词缩略语 WTO、 OPEC、 UFO、 CEO、 CD、 VCD、 DV、 DVD、 PK等;“出口转内销”的汉语英译缩略语 CCTV、 CETV、 TCSL (对外汉语教学)等;汉语拼音字母组合词GB、 BB、 MM、 ZL (网络用语)和 HSK、 PSC、 RMB(专业术语)等。

近年来 ,“字母 + 汉字”型中西合璧词也出现得比较多 ,如:“A 股、 AA 制、 B 超、 CDB 区、大 S、 H 型、 IC 卡、 K 粉、 KTV 包间、卡拉 O K、 SIM 卡、 T 恤、T 型台、 U 盘、 V 字型、 X光”等。

(五)数字词与跨层次片段。

这也是新词新语中的一种特殊类型。

数字型词语 ,主要是指用阿拉伯数字(或中文数字)单独或者与汉字、英文字母一起组合而成的一类新词语 ,这类词语大多是名词。

如“110、 114、 119、 120、 911 (事件) 、 985 (高校) 、 211 (工程) 、 80 后(作家) 、 386199 部队(妇女、儿童、老人等农村留守人员的戏称) 、 G8(峰会)”等。

跨层次片段 ,指的是跨越两个词语的不成词片段(邢福义 2007) 。

如“不争(事实) 、不二(选择) 、说不”等。

新词新语的结构特征
(一)整体面貌的新颖性。

新词新语表现出来的基本特点就是它的新颖性,要么用一个新形式(如“驴友、闪客、负翁”) ,要么有一个新意义(如“版本、抢手、下课”) ,要么是一种新用法(如“挺、顶、八卦”) ,要么从局部使用走向全民通行,等等。

它们的出现总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这既是新词新语生命力之所在,也是决定新词新语命运的关键因素。

(二)词语的能产性。

这一特性具体表现为词语孳生的族群化特征。

这类新词新语在构造形式上通常表现出一种较强的类化倾向,大多采用类比构词(张博2007) 或仿拟造词的衍生方式,即:以现有词汇的某个词语模式为创构基础,进行类推、更换部分语素而成族群化地孳生新词新语。

关于这种构词方式,李宇明(1999)指出:“大多数新产生的词语,都有一个现成的框架背景,这一框架背景就像是造词的模子(简称‘词语模’) 一样,能批量生产新词语,并使其所生产的新词语形成词语族。

”如“酒吧”的“吧”,本是汉语从音译英语“bar”而引进来的借词, 此后又用它创造了“吧台、吧女、网吧、书吧、茶吧、氧吧、说吧、话吧”等,由“的士”的“的”构成了“面的、摩的、飞的、打的”等,由“水门”的“门”构成了“拉链门”、“高丽门”、“艳照门”等,由“国际互联网”的“网”字构成了“触网、网民、网虫、网恋”等词,由“可口可乐”的“可乐”构成的“百事可乐”、“非常可乐”,由“打
工族”的“族”构成了“追星族、月光族、啃老族、背包族”等,另如“X 客、X霸、X虫、X工程、黑X、零X、绿色X”等成族群产生的新词新语,比比皆是。

由此,常常是一个新词语的出现便带动产生了一个词族、词群或一批词语,从而使新词语的产生呈现类型化、批量化衍生的态势。

可以说,这类语用效率很高的类义词族的产生,是词语家族相似性基因遗传扩张的自然结果。

(三)语表形式的趋简性。

绝大部分新词语在音节形式上都有一种主动向汉语复音化归化的趋向。

它们通常以双音节词为主,三音节、四音节的词数量相对较少,四个音节以上的则更少,在构造形式上表现出明显的趋简性特征。

其中,以新词新语中的缩略词语最为典型。

如“港姐”是香港小姐的简称,“彩市”是彩票市场的简称,另如“通涨、公关、家教、体改、商检、影视、交警、侵权、共识、小资、环保、安保、社保、地铁、电邮、彩超、彩显、核电、共建、立交、网校、乡企、特区、攻博、邮编、入世、外企”等都采取了双音节的形式。

(四)语义内容的不稳定性。

新词新语本身具有的新颖性特点决定了其时刻处于变动不居的状态之中,不停地孳生新的成员以替代新意衰减或逐渐老旧的成分,新词新语只能是一个处于相对平衡中的概念系统,这一特征在媒体用语、校园流行语、网络用语、股市用语的新词新语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比如,“变脸”一词,属于媒体用语利用旧词催生新义的一个典型词语,它既可以指具体形态上的变化(如“城市交通大变脸”) ,也可以指内容(如“四六级英语考试变脸”) 、标准(如“教育收费大变脸”) 、样式(如“《开心辞典》栏目变脸”) 、态度(如“陈水扁变脸”)等方面的变化,即:一切事物从形式到内容的变化皆可用“变脸”一词去指称(杨文全等2004)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该词的意义、用法总是处于不稳定的变化状态中。

(五)总体发展的不平衡性。

有些新词语如“酷”、“PK”等呈爆发式产生和流行,很快就为全民所通用,而另外一些普及速度则相对缓慢。

有的生命力较长,有的生命力则较短。

仅就目前语用情况来看,“酷”等一些新词已减热,生命可能比较短些;“吧”等一直在流行普及,生命力就可能长些;至于“X客”族词,它们的更替率就可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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