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屈原的人格美摘要:屈原是一位具有崇高人格的爱国诗人、政治家。
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
屈原,以个体生命的魅力,成为中华民族的荣耀和精神上的榜样。
屈原以其崇高峻洁的性格特点和伟大的思想品质,在人类灵魂的制高点上,展示着不凡的人生境界。
他对人格美的崇高追求和身体力行,使他总是显得那么神圣而又凛然不可侵犯,这也是人们尊崇、敬仰和纪念他的缘由。
人们在各个时期,各种场合谈论有关他的历史典故,传颂塔吊品格精神,成为历代人们心中一面不朽的旗帜。
屈原的人格美不仅表现在他流传下来的不朽伟篇中,还在于他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志趣与爱国情怀、嫉恶如仇的批判精神、追求理想九死不悔的坚韧品质结合在一起,水乳相融。
屈原人格美的形成,不仅出现在他作品中真情的流露,更在于他言行一致的行动表白。
关键词:屈原;人格;爱国情怀;批判精神正如恩格斯评价文艺复兴时期一样,战国时代“这是一次人类从产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的进步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时代”。
他们的特征是他们几乎都处在时代运动中,在实际斗争中生活着和运动着,站在这一方面或那一方面进行斗争,一些人用舌和笔,一些人用剑,一些人两者并用,因此就有了使他们成为完人的那种性格上的完整和坚强。
郊沫若也认识到了战国时代的特点,他说:“屈原所处的时代,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文化灿栏的黄金时代,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科学家,一大批涌现出来,真正是呈现出了百花齐放的壮观”。
屈原就是在这时代的风霜雨雪中磨炼出来的巨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这个时代就不可能出现屈原及其令人叹服的作品,他有着完美的人格,非凡的才能。
他的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取得了划时代的成就,开辟了文学创作的新纪元,使楚辞成为一代乞学。
两千年来屈原以伟岸的人格和伟大的诗篇,坚定着人们的生活意志,培养着人们高尚的情操。
他的人格是我国封建时代知识分子最可宝贵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的风格也达到了高不可及的范本,两千年来源远流长,沾溉文林。
“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
①关于屈原的人格,历来楚辞的研究者都多加评述,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不一而足.他们就屈原人格诸大端,立身行事,出处进退,去留生死,予以褒贬评判。
就以汉代来看,给《离骚》作传的刘安、给屈原作传的司马迁、注《楚辞章句》的王逸,他们是持肯定态度的。
司马迁在《屈原列传》中,引用刘安的观点说“灌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嚼然泥而不滓者也,推其态,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王逸又在《楚辞章句叙》里说:“今若屈原,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直若砒矢,言若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英”,都予屈原伟岸人格以高一度评价。
与此对应,持否定态度如贾谊、扬雄、班固,他们分别在自己的作品《吊屈原赋》、《反离骚》、《离①引自《孟子》卷十万章下骚序》中阐发自己的观点,在他们看来屈原此人贤则贤矣,未免愚忠.他们也确实看到了屈原生不逢世,他的悲别也是时代的悲剧,所以贾谊说:“遭世周极,逢时不祥”,扬雄说:“惟天轨之不辟兮,何纯菜而离纷。
”而他们对屈原的否定也是一脉相承的,贾谊说:“所贵圣人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骥骥可得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又谴责屈原说:“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
扬雄说:“君子得时则大行戈不得时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班固也在其《离骚序》中称屈原“非明智之器”认为“与日月争光”之论“斯论似过其实”他们之所以有这种观点,就因为他们不是屈原,他们毕竟是他们自己,屈原之高于人者,恰于此见.他们都是正统封建文人,他们的见解自然囿于一定时代和思想偏见,他们都从正统儒学思想观照屈原自然会得出此结论,孔子曾讲:“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及天下,”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价值标准,此诚朝菌不可与语晦朔,坎井之蛙不可与语大海,燕雀莫知鸿鸽之志,无怪乎杨雄发出“如其智,如其智”!的惊叹,无怪乎洪兴祖斥责:“班孟坚、颜之推所云,无异妾妇儿童之见”。
朱熹痛骂:“雄固为屈原之罪人”局限是必然的,任何人都无法超越,就连具有远见卓识的史学家司马迁和理学大师朱熹本人也在所难免,发出这样惊叹:“以彼其材,游诸侯,何国不容”①!其志行虽或过于中庸而不可以为法。
但是功过是非,历史会作出公正评判,人民是最权威的评判者,“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②屈原英名经久不衰,足见其人格力量。
一、高洁之美屈原人格的光辉动人之处,首先就表现在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志趣。
司马迁《屈原列传》中所说的“灌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嚼然泥而不滓者也”。
就是对屈原这种人格的高度概括和形象写照。
我们在屈原的作品中随处可以见到这种人格力量的痕迹,首先我们从屈原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来考察,楚国当时的社会现实是黑暗腐朽的,社会风气是败坏的,是一个“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的污浊之世。
正如《离骚》中所揭示出来的,“世并举而好朋兮”“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费某施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混浊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
旧贵族党人卖国求荣、苟且偷安,骄奢淫逸、贪婪专权、造谣诬陷、嫉贤妒能、无恶不作,“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汤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俩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展现在诗人面前的完全是一个小人当道,恶魔横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适之者生存的险恶世界,而屈原这“一位有洁癖的人”生活在这样浊世,对这样的现实,诗人也是有着清醒的认识,但是诗人并没有被强大的黑暗势力压倒,并没有同流合污,而是采取积极态度,“知其不可而为之”,不顾个人安危,怀着坚定决心,百倍的信心,坚持理想,“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正是屈原悲剧产生的原因,也正是诗人的伟大过人之处。
屈原‘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志趣表现在行动上首先在于百折不挠的积极进取精神。
①引自司马迁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②引自杜甫《戏为六绝句》其二当时社会是那样黑暗,楚王又是那样的反复无常,诗人呕心沥血培养的人才也多在强大的现实面前或枯萎或变节了,生逢这样的衰世,按正统的说法“天地闭,贤士隐”“既明耳哲,以保其身”,也是理所当然的,屈原则不然,正如梁启超所评价的,中国人多讲调和,屈原不然,他只有极端。
他没有按儒家人生准则“穷则独普其身,达则兼及天下”去行事,而是不管穷达矢志不渝地走上了追求其美政理想的极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①,对他的一生奋斗做出了高度概括,诗人的一生,就是求索的一生,积极进取的一生,汲汲惶惶唯恐修名之不立,唯恐美人之迟蓦,当黑暗现实使他无法施展他的理想时。
他并没有气馁,而是砒砺心志驰骋想象翅膀,以两次升天,三次求女来表现对现实的百折不挠斗争和对理想的积极追求,甚至最后不惜以沉江而死来表达其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
与此相联系的屈原“出污沉而不染”高洁情趣也表现在对美的追求。
在《离骚》中诗人明确表示这种态度,“民生各有所乐兮,佘独好修以为常”,于是我们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危江离与薛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追求的是一种内美和外表美的和谐统一,完美的纯洁之美。
诗人赋于香花美草以生命和品格,用以装饰自己的内外之美,以香花美草的装饰,寓意追求美好的道德修养,以对美的追求来表示对丑的批判,给人以美的感染,如“揽木根以结造兮,贯薛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级缓”“制菱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而且是贯彻一生的,“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诗人对美的追求不仅表现在佩纷的花美,还表现在饮食的精美,“朝饮木兰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雇以为帐”。
他还以“精色内白,纷组宜修”桔树为楷漠取“非梧桐不止,非醛泉不饮”的莺风自比,其高洁不言自明。
总之,诗人不苟同流俗的远大志向和高洁坚贞品格,可谓贞骨凌霜、高风跨俗。
其仙风道骨,神姿高彻,俨然风尘外物,灌灌如春月柳,朗泪若日月入怀,达到了一种晶莹净洁的美学风范,令人闻风肃然。
二、爱国忧民屈原人格光辉动人之处,其次就表现在其阳刚的爱国爱民,忧国忧民。
屈原是一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又是个伟大的理想主义者。
他执着于现实,又追求理想.他清醒认识战国当时的现实局势,大一统的局面日益成熟,究竟由哪一个国家扮演完成统一历史任务的角色,就在于内政外交的改革和国富民强。
此时秦楚已形成倚角之势,正所谓“横成则秦帝,纵成则楚王”②,可见当时秦楚争雄的客观局势,但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楚国在政治上落后于秦国,楚国的弊政不断暴露,外交连连失利,使楚陷于内外交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及于这种现实,“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爱国主义者屈原,施展自己的政治才能,一方面是拯救楚国于危亡,另一方面也要使楚强大起来承担统一天下的重任。
他积极要改革楚内政“及前王之踵武”,决心投身改革弊政,做楚开明政治的急先锋,大声①引自屈原《离骚》②引自《左传》,作者战国初年鲁国史官左丘明(待考)疾呼:“来吾导夫先路”。
诗人有着高寒的理想,但现实是令人痛心的,楚王信谗而膏怒,贵族小人竞进贪婪兴心嫉护,俩规矩背绳墨,诗人昔日词调也变而不芳,诗人虽在楚实行美政,成竹在胸,有信心通过举贤授能,遵循法度,使楚国强大起来,但是整个楚国无一志同道合之人,这是任何人无力改变的现状,面对这样颓势,要么随波逐流,要么独省其身,而屈原坚决不走这两条路,这正是他爱国主义光辉之所在。
屈原对乡国,君国,祖国三位一体的楚国是忠心耿耿的,生命以之的,所以他的一生立身行事,出处进退,去留生死,无不体现出对楚国的深厚民族情感。
生为楚国生,死为楚国死,不论穷达,这种思想感情贞固不移,无少改易。
在必要的关健时刻,他不惜牺牲个人宝贵生命,以死谏君,以身殉国“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感情是强烈的,意志是坚定的。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侮”“惟郑路之辽远兮,魂一夕而九逝二知死之不可让,愿勿爱兮,明告君子,吾将以为类兮”。
其爱国之心,优国之志可见一斑。
诗人用生命潜写出来的抒情长涛《离骚》全篇处处荡漾着他爱国的激情,“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返,冀希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准确地概括出屈原报效祖国不能自已之至意。
《九幸》中除早年述志诗《桔顷》外,几乎篇篇都是回肠荡气之作,各个侧面,多角度地抒写爱国之志。
《九歌》中《国殇》更是一首凉心动魄的爱国主义诗歌,诗人借对为国死准将士歌项,寄托了作者强烈的爱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