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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屈原的人格美

论屈原的人格美【摘要】屈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诗人和英雄,几千年来,中国人民用不同的方式纪念着这位历史臣子,并被列为世界文化名人。

屈原受到历史的赞扬,被人们爱戴,久久传唱不已。

这其实与屈原的人格是分不开的,屈原的人格可与“日月争光”,这种人格光照千古。

[关键词]屈原;人格美;月亮情节;伊甸园情节对于屈原的形象历代有不同的说法。

两汉人心目中是悲剧的屈原,宋代以后屈原被塑造成忠君爱国的圣贤,明清之际的遗民学者笔下的屈原是富有民族气节、满怀孤愤的爱国志士,20世纪以来随着中西文化的整合与融汇,传统的屈原形象则被分别描写为一个纵横家、巫官、有洁癖的殉情节、法家诗人,还有人以为屈原是一个“病态狂人”。

虽然对屈原的形象有很多的说法,但是他的美丽人格永照光彩。

屈原的人格中充满着悲剧美、忠诚美,他的作品是鉴证屈原人格的最好证明。

诗如其人,本文将结合作品分析屈原的人格之美,将读者带入一个美丽的精神世界。

一、月亮情节“月亮”在中国古典诗词中一种是象征思念家乡或亲人,一种是象征孤独寂寞,还有一种是象征理性。

屈原生活在战国后期,七雄并峙,秦和楚势力最为强大,楚的统治者(先是楚怀王,后是顷襄王)不能正确认识形式,当时楚把持政权的贵族阶层并不致力于国家的富强,而是追逐个人的利益,朋彼为奸。

《离骚》中说:“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眛以险隘。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手求索。

羗内恕之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屈原生活在一个是非混淆、政治黑暗的时代,那时谗邪的小人得势横行,忠贞之士却遭受迫害。

贾谊在《吊屈原赋》中,这样描写屈原所处时代的社会状况:“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

阘葺尊显兮,谗谀得志。

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

世谓随夷为溷兮,谓跖、为廉。

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钰。

……斡弃周鼎,宝康飘兮。

腾驾罢车,骖蹇驴兮。

骥垂两耳,服盐车兮。

章甫荐履,渐不可久兮。

嗟苦先生,独离此咎兮!”贾谊笔下屈原生活的时代一切都是颠倒的:猫头鹰在天上飞翔,鸾凤却深藏起来;小人得志显尊,君子却不得其用;正直廉洁的人受到诬蔑,强横残暴的人(像盗跖、庄)却得到称誉;宝剑被贬为钝口,铅刀却被说成锋利;国之重宝周鼎被抛弃,空瓦镶却被当成宝物;疲牛跛驴骖驾着马车,千里马却拉着沉重的牛车;帽子本应戴在头上,现在却被垫在脚下,被汗水湿透。

诗人在《离骚》里说当时楚国现实是“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世幽昧以眩耀”,是非颠倒、黑白混淆,正是当时楚国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

这就是楚国的时局,在“变白以为黑,倒上以为下”的荒谬现实中,寂寞与孤独伴随着屈原。

的确“史家不幸,诗家幸”,“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是最有力量的人”(易卜生《人民公敌》)。

屈原把自己的“美政”“离骚”都写入了作品之中,他的诗不是一汪清泉,而是充满着愤怒与渴望,反映现实的“史诗”。

用王国维的话来说“屈子感自己之惑,言自己之言者也”“无高尚伟大的人格,而有高尚伟大的文学者,殆未之有也”。

(王国维《文学小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子一路走来,他是孤独,是寂寞的,而在孤独寂寞之下支持他走下去的正是他一腔忠诚爱国、忧国忧民的人格美。

《渔父》这首诗多数学者认为不是屈原所作,但渔父与屈原的问答却是实有其事,屈原的答话可作为了解屈原思想的可靠材料。

渔父问屈原何以被放逐,他答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又问他:“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铺其糟而歠其醨?”他答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

安能以身之安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屈原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高和清醒,不肯和奸仕小人同流合污,这当然会陷入孤立,但他不怕孤立,决不为投合世俗而改变自己的态度。

其它诗中“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

”“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涉江》)屈原对于正直的追求和维护是执著的,绝不回头、毫不妥协的,他还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绝对意志。

屈原“正道直行”将全部生命都奉献给楚国,却“忠而被谤,信而见疑。

”在漫漫历史长廊之中留下了屈原孤单寂寞的背影,更留下他独立不迁、刚直不厄的人格之美。

屈原一生追求“美政”,而在那个时代小人当道,楚国的组统治者是不会采纳。

“兼济天下”的思想使他不断求索他的“美政”、“德政”。

屈原孤身一人担当起君臣伦理的道德责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忠君爱国、忧国忧民使他不得不固执坚持在原地。

虽然小人当道,屈原见疏之后被两次流放。

一次是被楚怀王流放的,地点在汉北一带;另一次是被顷襄王流放的,地点在江南沅、湘一带。

而他的作品大都是在流放时所作。

这期间虽是流放,但对楚国的思念之情更加强烈。

寂寞是出成果的重要条件,在他孤身被流放之时,为中国留下了伟大的《离骚》。

屈子的诗作就像天上的明月永远照在楚国的大地之上。

屈原带着对楚国人民的热爱把自己与楚国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为了理想不断地上下求索,终而伤心欲绝。

孔子主张“杀身成仁”,孟子主张“取生取义”,“仁”“义”的境界是人生的最高理想境界。

诗人最后自沉汩罗是因为实现美政的希望之绝。

“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待的人。

”(《等待戈多》),屈子带着满怀的孤独、寂寞和对国家的深深思念走完了人生之路。

屈子离我们已渐远、渐远,而他的人格之美就像月亮一样永恒地挂在天际,虽然那个有圆有缺的月亮是孤寂的,但他永远在我们心中是明亮发光的。

二、伊甸园情节《圣经》中的伊甸园不仅是亚当和夏娃的温暖家园,而且也是他们心灵的归宿。

屈原一生是寻找“家”的过程,这里的“家”不仅是指家园、家国、故乡,更是指心灵的归宿。

“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对屈原来说,不仅楚国的人民和土地值得他热爱和留恋,对楚国的历史、文化和语言,诗人也倾注了无限的感情。

他以自己是“帝高阳之苗裔”而自豪。

对楚国人民“信巫鬼,重淫祀”(《汉书·地理志》)的风俗习惯,屈原在《九歌》中进行了热情的描绘,生动地再现了楚国人民的文化传统。

在语言上,屈原的作品保留着大量的楚地方言。

楚地方言在当时是被北方人士轻视的,孟子就称楚国人为“南蛮?舌之人”(《孟子·滕文公上》),而屈原则把一些所谓“?舌”之语应用到自己的作品中。

《离骚》中大量运用了楚地方言,如“汩”、“搴”、“宿莽”、“凭”、“羌”、“诼”、“侘”、“阊阖”等都是。

屈原的作品打破当时《诗经》的诗体,而用当时南方民歌形式创造成一种独特的“楚辞”体,体现了他对楚地传统文化的热爱,这一切都说明了中国人“家”的观念,更说明了屈原对国家、故乡的热爱。

“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妮娜》)屈原寻找心中的家园的过程是不幸的。

《史记·屈原列传》说屈原曾做过楚怀王的“左徒”,“左徒”在楚国的地位仅次于“令尹”。

所以屈原在担任“左徒”时,颇受怀王信任,他“入则与王图仪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候,”参与着国家内政外交的决策活动。

但他的一些政策和措施触犯了楚国的腐朽贵族集团的利益,所以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屈原在做“左徒”期间,他的主要精力是用在国家的内政和外交的大计上。

本传说怀王曾“使屈原造为宪令”,其内容从《离骚》中可看出,主要是变法图强和举贤受能。

如《离骚》中可写到“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汤禹俨而袛敬兮,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指责贵族统治者们的不循法度。

他有“明于治乱,娴于辞令”的才能,他曾经出使齐国,当也是进行“联齐”的外交活动。

正是因他有这样的内政外交主张,才触犯了贵族集团的利益。

他们在楚怀王面前谗毁屈原,于是楚怀王“怒而疏屈平”。

屈原叹道:“众女嫉余之娥眉兮,终不察夫民心”。

屈原的见疏换来的是“失乐园”的代价,他见疏被两次流放。

屈原怀着忧国忧民的心情希望楚统治者能采纳他的政治主张,建立起自己心灵的家园。

但处处是蛇蝎小人,楚王听信小人,终而疏远屈原,屈原心中构建的理想家园落空了,他也因此不得不离开他热爱的那片土地。

屈子忧国忧民的“美政”、“德政”被统治者不采纳时,他选择了利用文学符号把他的政治主张以及他的忧愤,心中的怨气抒发出来。

《楚辞》中的他佩戴着香草,他开创了中国古典诗词中的“香草美人”传统,而“香草美人”成为了一种喻示着忠贞、纯洁、高雅的文学符号,烘托成一片氤氲芬芳的意境,他心中找到了“家”的味道。

屈原把自己此作服侍君王的美人,“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宛如一首《诗经》中的弃妇在默默掩泣。

屈原一生所追求的精神家园就是“美”,而“美人”、“香草”正是“美”的一种象征。

屈原的文学家园是环绕着芳草香花构建起来的,它象征对道德理想、高洁品质的追求。

他“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揽木根以结苣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纟纟鹿”“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他一生的所作所为皆是在追求美,在屈原构筑的想象世界里,他所使用的一切都必须是美好高洁的,搀不得丝毫的丑陋与肮脏,他饮的是“木兰之坠露”,餐的是“秋菊之落英”,就连周游四方的车驾仪从都新美伦美奂、备极奢华,一如天神出巡。

然而,这只是屈子在历经疲惫和艰辛,仕途的困惑和无奈,失意和悲伤之后,不是归隐山林,而是作诗来抒发他的情怀。

在优美的文本背后永恒的藏着历史的真实:《离骚》中仅有的一句“既莫足与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美政”是诗人追求的最终目的。

丑恶的现实将他的理想击的粉碎,他没有独善其身,也没有出走别国,因为“他对这土地爱的深沉”,他虽不能兼济天下,但他永远爱着他的家。

他是被家抛弃的弃儿,而他却不抛弃自己的家。

诗人是一位伤心人、断肠人。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他带着对家的担忧愤而投入汩罗江。

落叶也要归根,人何以堪?诗人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但他对“家”的热爱的人格之美感染和影响着一代代炎黄子孙。

屈原已远去了,他的人格美一直激励着楚国人民反抗强秦。

秦未,首揭起义大旗的是楚国人民,陈涉建国号“张楚”(张大楚国之意)。

继陈涉而起的项羽、刘邦也是楚人,楚国人民终于覆灭了秦朝的残暴统治,实现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誓言。

历史的尘烟散尽,曾经上演的剧目已经谢幕。

屈原受到历史的赞扬,受人们的爱戴,并久久传唱不已。

这种人格可与“日月争光“。

这种人格光照千古。

[参考文献]【1】贾谊《贾谊集》【2】李中华《屈原形象历史诠释及其演变》【3】邓绍基、周秀才、侯光复主编《中国古代十大诗人精品全集·楚辞》【4】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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